無人敢動,白震深深看了水墨一眼,低喝:“還不速去!”宮女內侍們這才敢動彈,跌撞著去了。這時兩位值守禦醫飛快跑來,差點被高高的門檻絆倒,竟然還要跪下行禮,白震怒喝:“跪什麼,快來看陛下!”禦醫臉白得好像也中了毒。拚命吸氣讓自己鎮定。他們一人去診脈,並察言觀色,鬥著膽子去翻皇帝的眼皮,又讓皇帝張嘴查看舌苔,聞味道。另一個人則按照 白震所指,去檢驗那碗碎落地上的酸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兩個禦醫小聲快速地商議著,白震強壓怒火,“如何?!”一個太醫聲音顫唞著回道:“回主事的話,陛下脈象隻是稍有紊亂,可觀色聞味竟無跡可尋。顯然不是尋常毒物,臣等不敢擅自用藥!”“混賬!”皇後憤怒的聲音仿佛凝固了似的,砸得兩個禦醫搖搖欲墜。
皇後不顧儀態,飛奔到皇帝身邊撲倒,連聲叫道:“陛下,陛下!”皇帝因為疼痛和毒性蔓延,神情恍惚,隻閉眼皺眉,不發一語。皇後用衣袖幫他擦汗,看死人一樣盯著兩個禦醫,“這點小事都做不到,要你們何用?”兩個禦醫磕頭如搗蒜,汗流浹背,其中一人還算機靈,想著不醫皇帝他也必死無疑,便咬牙說道:“啟稟娘娘,若是用錯了藥,反倒害了陛下,臣有一方可緩解毒性,隻是……”
“說!”皇後冷聲道。“臣曾見過河間王以血換血,服食人血,抵消毒性!餘毒再緩緩除之。”河間王三個字讓原本充滿了慌亂恐懼的昭陽殿如同電視定格一般,刹那間進入了靜音狀態,呼吸不聞。除了水墨和圖雅所帶的人不明所以,其他人的表情都如同見了鬼。
皇後鐵青著臉,仿佛要將禦醫的背盯出個洞來,直到皇帝的呻[yín]驚醒了她。幾個字從她牙縫裏擠了出來,“你確定?”“臣,確定!”太醫說出這句話之後,也癱在了地上。皇後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著皇帝痛苦的臉,麵無表情地說:“白震……”
水墨還沒消化明白禦醫說的話,就見眼前一花,有女子尖叫:“不要,不!”聲音戛然而止,隨即血腥味兒飄散。水墨眼前的一切仿佛都飄浮了起來,模糊得有些不真實,除了初夏那張得大大的、死不暝目的眼睛,她就望著自己的方向,水墨甚至能從她的瞳人中看到自己驚恐的神情。白震不知從哪裏找來的瓷碗,接了滿滿一碗血遞給皇後,皇後小心地給皇帝喂食。
“嘔!”皇帝的嘔吐聲隨即回蕩在前殿裏,然後繼續喝血,再嘔吐,唇齒上沾染的鮮血遠比他的朱衣刺目……“你們愣著幹嗎,快過來!”同樣被嚇到的阿含終究還是惦念著圖雅公主,她發現去取蛋清兒的幾個宮女內侍正臉色慘白地僵在殿門口,便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劈手奪過裝著蛋清兒的大海碗跑了回來,“阿墨,怎麼用!”
水墨呆愣愣地看了她一眼,腦中一片空白,手卻自動自發地開始工作,強迫圖雅吞食蛋清兒。很快,圖雅也開始劇烈地嘔吐,但胃中毒物開始和蛋清兒中和,她的腹痛慢慢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