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你真的隻要求我放你走?” 水墨皺眉,“怎麼,你想反悔?”吃一X張一智,水墨才不會相信赫蘭巴雅的允諾,隻是隨便提個要求讓他放鬆警戒,然後在錯綜複雜的水道中趁機逃走。

赫蘭巴雅忽然伸手將水墨拽到身邊,水墨剛要驚呼,炙熱幹燥的嘴唇迅速卻紮實地給了她一吻。水墨拚死掙脫,坐倒在地,驚怒地瞪著赫蘭巴雅,“那晚是你?!”赫蘭巴雅舔舔唇上被水墨咬破的傷口,微笑道:“第二次了!我隻是想告訴你,就算我放你走,你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女人!”水墨倒吸了一口涼氣,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蘇日勒攀在井口,“大汗,該走了!”赫蘭巴雅衝水墨一揚下巴,“你先走!”水墨從地上爬起,正要過去,忽聽門口有人朗聲問:“傅將軍,這裏出了什麼事?!”這聲音讓水墨驚喜莫名。趁赫蘭巴雅和蘇日勒注意外麵動靜之時,她猛向側撲,躲在房柱後麵,低聲喝道:“你們還不走,不然我就大喊大叫!”

赫蘭巴雅的微笑終於消失了,他想去抓水墨,卻被蘇日勒扯住:“大汗,再不走來不及了!”赫蘭巴雅一躍,跳進水井,雙手攀在井沿兒盯著水墨,藍色的那隻眸子近乎墨藍,一如在牧場初遇的那夜,一樣的火光,一樣的生死,他抓住自己大笑說,顧邊城,聽說你箭法如神,不妨來試試!

“哐!”大門被狠狠撞擊,水墨眨了下眼,巴雅人已消失不見,隻有黢黑的井口上青苔依舊……“還等什麼,放箭!”“不!”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弓弦撥響,嗖嗖之聲不絕於耳。水墨抱緊腦袋縮在房柱後一動不敢動,隻聽到屋中貝古的怒吼聲,然後漸漸安靜。哐的一聲巨響,院門被人撞開,兵卒湧入,傅友德率先持刀攻入屋中,他慘叫一聲:“公子!”

“啊!"水墨痛叫,她被粗魯的兵卒擰住手臂,被迫彎腰低頭。她趕緊大吼:”王爺,王爺,謝之寒,是我啊!“”住手!“謝之寒喝聲傳來,兵卒放開了手,水墨不顧疼痛向前衝去,一把拉住謝之寒的衣袖,”你怎麼來了,顧,顧將軍呢,我有話要和你們說!“帶著黃金頭盔的謝之寒終於認出了水墨,驚喜道:“阿墨,你怎麼來了?想告訴我什麼?”他緊緊地握住了水墨的手。水墨正要開口,忽然停頓,瞧了謝之寒一眼,又看看四周,低聲說:“此處人多,回去再說!”謝之寒點頭道:“也好,二郎就駐紮在附近,你隨我去見他。”“是!”水墨低聲答道。

謝之寒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水墨,嘴角一翹,朗聲道:“撤!”

“啊!”水墨痛叫了一聲,她再度被冷水潑醒,身上的鞭痕如火燒一般。一人笑問:“怎麼,還是不肯說?”水墨昏昏沉沉地說道:“我真的隻看見貴妃背上有奇怪的符號,饒命啊……”冒充謝之寒的皇帝冷冷地看著萎靡在地的水墨,“那些赫蘭人呢?!”“不知道,他們,他們把我打昏了……”“是嗎?算了,不論你說的是不是真話都罷了。”皇帝丟掉了鞭子,喚人進來,“來啊,將她帶走,跟那些人一起處死吧!”

有人進來將水墨像拖死狗一般地拉了出去。水墨嘴中都是血腥味,她怎麼也想不到皇帝居然會冒充謝之寒,如不是看到他手腕裏無傷,根本就認不出來。那日與瘋虎相鬥,謝之寒中毒之下`身手遲緩,手腕被馬車碎片割傷,留下一道去不掉的小疤痕,他嫌丟人,除了水墨幾人,其他人根本不知道,隻以為他肩部受傷了。

皇帝的狠毒那晚水墨已經領教過了,她欲哭無淚。早知如此,還不如跟赫蘭巴雅逃走,哪怕被他啃成豬頭呢!也不知要將自己帶去哪裏,天色深沉,但天邊已隱有亮色。前日她想溜走,被皇帝抓住,至今已三日。昏過去的水墨被越來越響的哀號聲驚醒,鐵鏈拖地的聲音格外剌耳,她勉強睜眼看去,發現自己被帶到了鬆岩城不遠的那條大河上。水墨聽顧邊城說過,此河發源於高延,經過天朝境內,流向赫蘭草原,滋潤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