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已被兩兩綁在一起,她甚至看到了傅友德。他全無昨日的風度,披頭散發地大喊道:“我乃是陛下親封的將軍,逍遙王憑什麼將我處死?”皇帝的親信手下一臉冷笑,“傅將軍,我勸你省省力氣,去閻王老爺那裏求個好轉生吧!”“你們,你們定是騙子,騙開我鬆岩城!汙我和赫蘭人有染,殺害公子!明明是謝之寒下令放箭的!”傅友德悲憤地喊叫著。
水墨被人推倒在地,她努力調整著呼吸,皇帝的意圖顯然是想控製鬆岩城。但石老將軍不是他的人嗎,為什麼要除掉石羽還有傅友德?水墨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自己的小命都快保不住了。一人將水墨拎起,將她和另一人的雙手綁在一起。水墨與那人背靠背,但能感覺到她的手掌纖細,應是女子。水墨發現,兵卒們捆人都是找體型相近者,不知何意?
“唔!”那官兵極粗魯,繩子勒痛了她的手腕,水墨本能地掙紮了一下。忽聽背後女人啞聲道:“阿墨?”水墨如遭雷噬,“愛愛?!”被折磨得已不成人形的元愛發出嗚咽,她不知該笑還是該哭。臨死前竟能遇到今生唯一的朋友,但兩人偏偏要同時赴死。
元愛的聲音讓水墨清醒了許多,許是皇帝要除掉的人太多,一時無人答理被捆好的水墨和元愛。水墨小聲問:“愛愛,你怎麼會在這裏?”元愛聲音嘶啞,“因為公主死了,皇帝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我們中間有人身上有圖,所以酷刑折磨,就算他離開緋都,也帶上了我和那幾個赫蘭侍女,她們已經都被折磨死了。”
“圖?是顧傾城背上的符號嗎?那到底幹什麼用的,皇帝要,赫蘭要,高延要,你爹也要?!”水墨憤懣地說,圖雅被活活掐死的情景就在她眼前。元愛笑聲嘶啞如哭:“其實都是貪欲罷了,細節我也無法說清,隻知道,這圖很早之前就被分成幾份,落到不同的皇族手中,傳說誰能得到完整的圖,就可以征服天下。”
“扯淡!”水墨一點也不信。元愛忍不住微笑,“是啊,很扯淡,可我爹,還有這些高高在上的君主他們都寧願相信,這不是傳說。”水墨不可置信道:“你爹難道想當皇帝?!”元愛想起父親冷酷的麵容,幹澀的眼眶再度溼潤,“雖然他從不說,我總想,也許是為了圖,他才和我娘私奔的。”
“那你還幫他?”“他是我爹啊,我唯一的親人了。愚孝!”水墨大罵,跟著她就挨了一腳,士卒啐了口唾沫,“死到臨頭了,鬼叫什麼?”水墨咬牙忍耐,直到士卒走開,才壓低聲音說:“既然如此,那皇帝為什麼殺你?”元愛一怔,“你知道他是皇帝?也許他得到他想要的了吧,我對他已經沒用處了。”
水墨深吸一口氣,“現在呢,你那偉大的爹在哪裏,他不管你了?”元愛搖頭,“本來我們約好,得手之後,回老家相見,現在……”元愛的聲音消失了,兩個女孩無言以對。沉默中,水墨忽然感覺元愛的手在自己手心畫著什麼,“愛愛?”
“噓!好好記住!”元愛繼續畫著,“我隻是不想一個人帶著秘密下地獄,可惜,高延的那一份,我沒有拿到。”元愛歎息了一聲。“在我這裏。”水墨低語。“什麼?!”元愛張大了眼。
水墨疲憊地靠在元愛背上,“那夜我躲著等你,圖雅公主拿到了一幅圖逃到那裏,她發現了我,不知為何將東西塞給了我。我看過,不過幾個奇怪的圖形。當時李振也在,所以我想,這圖應該就是高延那幅。”~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