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元愛低啞地笑了起來:“爹說的果然沒錯,天命不可違,他們費盡心力,你卻得到的如此輕而易舉,我畫的你記住了嗎?”水墨苦笑:“我可不想當皇帝,我隻想要活著,回家!”“阿墨,這是命,命裏注定。”元愛低得近乎囈語。水墨狠狠搖頭,“可為什麼是我,我沒害過別人,也沒搶過別人的男人,甚至沒亂丟過垃圾,為什麼偏偏是我!”

“阿墨,我隻知道,爹占卜到你的出現會帶來改變,卻無法判斷吉凶,所以他隻能將你送上戰場,生死由命……”元愛話未說完,前方忽然傳來人瀕死前的哀嚎祈求,讓人不寒而栗。

水墨臉色蒼白地看見皇帝的手下,將一對對囚犯拉到河邊,隻砍倒一人就踢下河去。就算另一個沒受傷,他也無法掙脫死去同伴的重量,會被拉到河底,活活淹死。“啊!”元愛被人粗魯地拉起,水墨也被迫站起來。兵卒用力一推,她們就排在了死神的隊伍裏,一步步地走向死亡。

“阿墨,你聽我說,那日皇帝刑訊我,以為我昏過去了,因此我偷聽到,他想……”元愛拚死扭頭,在水墨耳邊說道。水墨連嘴唇都白了,戾氣,那不就是瘟疫嗎?皇帝他想做什麼,如果他通過河水傳播疫情,那死的絕不止赫蘭人,正在對陣的天朝士兵也躲不了啊……皇帝戰無疆此時正站在鬆岩城上,微笑著看著城外淒慘的景象。等了這麼久,終於要實現自己的目標了。赫蘭巴雅、顧邊城、燕秀峰,甚至李振,他們都會不知不覺地死在自己手裏,然後再沒有人能威脅到自己的地位。燕家手握兵權又如何,他們的親信軍隊都被自己調到赫蘭邊境等死了,哼哼……“你現在告訴我這些又有什麼用?”水墨痛苦地咧嘴,血腥氣愈濃,也就是說她們離死亡更近了。元愛好像低笑了一聲,水墨一怔,感覺到她手中有一硬|物摩攃繩子,“愛愛?”“噓,這本是我讓自己保持清醒用得,沒想到此時還有作用。阿墨,看我倆誰更命打吧。”元愛輕聲說。

水墨心中的滋味難以形容,她終於體會到,死或許可怕,可看到希望再被奪去的滋味,更痛苦。水墨無法壓抑求生本能,可那樣元愛就會死。生命與良知,短短不過幾十步路,她已被折磨得快要發狂。

“過來吧你!”水墨被一個兵卒揪到了行刑手跟前。她下意識地看向那人,他的厚背砍刀上鮮血淋漓,還掛著點人體組織,眼睛因為殺人的興奮而充血。水墨腦中一片空白,隻想著我是不幸,還是幸運呢……“阿墨,我求的事安寧,你求的是自由,我們各取所需吧。”元愛扭頭說道,聲音溫柔如同初見。她說什麼?水墨因為極度恐懼而無法思考,就看見儈子手慢慢地舉起了屠刀。“啊!”水墨大叫,刹那間,她突然麵向了另一側,其他兵卒冷漠的麵孔頓時映入眼簾。

背後噗一聲響起,跟著水墨覺得身子一重,人已跌入有些涼意的水中。隔著蕩漾的水紋,她甚至能看清那儈子手冷酷的笑容……侵入鼻腔的河水讓水墨猛然清醒過來,她趕忙憋住這最後一口氣,拚命地掙脫著手腕繩索,用力踩水,但水壓越來越重,身上的傷口劇痛。水墨近乎絕望之時,繩索忽然鬆了,她奮力將右手拔出,但左手仍和元愛糾纏在一起,這時水波震蕩,又一對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