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年前,她還是那個相信愛情相信忠貞的尤淺淺,也許會動心。但是現在,她透過情感的蒙版看到的隻是現實的苛刻。
麵對香氣四溢的飯菜,尤淺淺一點胃口也沒有,午飯因為要趕工手機鏈而錯過了,幾乎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她一點都不覺得餓。在餐桌前站了良久之後,想起臨行前爸爸在機場跟她說,“孩子,我和你媽不求你將來多麼有出息,平平淡淡也是福,最重要是自己高興。”┇思┇兔┇在┇線┇閱┇讀┇
平平淡淡。
她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用保鮮膜把飯菜包好,轉身去洗澡。
這一夜尤淺淺在床上翻來覆去,時不時地側耳聽聽門外的動靜,靜夜無聲。用手機看了兩篇言情小說一篇懸疑小說,昏昏沉沉的在天邊微亮中睡去,一個夢還沒有做完鬧鍾就響了,起床洗漱穿衣吃早飯一氣嗬成。餐桌上飯菜原封不動,行李箱依舊立在臥室裏一切都沒有動過的痕跡,歐子銘沒有回來過。
尤淺淺把手機鏈放在茶幾上,寫了一張便簽然後拖著小型的行李箱出門。
飛機上她最後看了一眼平靜的手機,按下了關機鍵。
別了,歐子銘。
街角的淩誌跑車裏,歐遠霄無奈看著歐子銘緊繃得側臉,比起自己陪著他在車裏枯坐了一夜,歐遠霄更加不敢相信的是麵前這個落寞甚至消沉的人是他的表哥,旁人口中的歐少、兄弟們口中的歐七,歐子銘。
從小學開始歐子銘就憑著一張招搖的臉,顯赫的家世,不斷收到女生的告白和倒追,後來稍微大了點,冷然的氣質和少言寡語的性格反而招來了更多的狂蜂浪蝶,真有那麼點眾星捧月的意思。而他,從來正眼不愁人家,沒見過在哪個女生身上稍微花點心思。整得一幫人私底下偷偷議論過他歐子銘是不是gay。
印象中,歐子銘何時不是春風得意,天之驕子。
如今這副連胡子都沒刮的流浪漢模樣,歐雲霄就是說出去了他們那幫兄弟們也不能相信。
尤淺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很久,歐子銘依然保持著最初的姿勢,撐著頭倚著車門注視著家的方向。
歐遠霄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麼,過家門而不入的作風太遠古不適合現代人消化,終於忍耐不住說:“七哥,時間差不多得去機場了,要不我幫你上去拿行李?”
歐子銘這才動了動,“不用,在這裏等我。”說罷開門下車。
歐遠霄看著他步履堅定的背影哭笑不得,這就是傳說中的雷厲風行?
客廳裏有淡淡的香水味道,甜甜的像是安娜蘇的許願精靈。縷縷未及散去的飯香引著歐子銘來到餐廳,他腳步一頓慢慢地上前,揭開保鮮膜一樣一樣的嚐起了已經冰涼的飯菜。是她的手藝,也是他習慣的滋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胖乎乎的小女人,已經那樣自然而然的融入了他的生活中。
她洗衣服從來不分類,經常拿錯洗臉盆和洗腳盆,她不吃動物內髒和蔥薑蒜,她喜歡甜食,從芝士蛋糕、冰激淩到巧克力來者不拒……
每一樣菜都嚐過之後,歐子銘放下筷子走出來便看到了茶幾上的手機鏈和一張便簽,上麵隻有一個英文單詞“sorry”。
有那麼一瞬間,歐子銘覺得尤淺淺一點都不笨,今日的局麵多半是她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