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頭沒有頭的,血淋淋的冒著綠光的……

尤淺淺開始發抖,小心翼翼地側臉向身後看過去。入眼是一張冷臉,冷峻的麵容雕刻般的俊逸,丹鳳眼斜飛入鬢深褐色的眸光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流彩紛呈,內斂卻掩不住奪人的光華。

尤淺淺盯著他金色的袖口,仔細看了看,口齒不清地說:“如今這鬼都愛美了,長得跟歐子銘似的。”

歐子銘身子抖了抖,拽著尤淺淺的胳膊把她拉起來,扳著她的肩膀逼她與他對視,“你這個瘋婦,給我看清楚,我像鬼嗎?”

尤淺淺搖搖頭,“不像,鬼都像你。”

歐子銘把她拽到洗手池旁,開了水龍頭一把涼水潑到尤淺淺臉上。

尤淺淺被冷水一擊,加上剛剛吐過,清醒了許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打量眼前的人,伸出食指戳了戳歐子銘的臉,肉質的還是溫熱的。“這是女廁所還是男廁所?”

歐子銘咬牙說:“女廁。”

“哦,那我就放心了。”

說話間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畫著煙熏妝的年輕時髦姑娘,側眼看了杵在洗手池旁的兩個人,麵無驚色地走進去。

尤淺淺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問向歐子銘,“我們透明了?”

歐子銘一臉寒色的拉著她出去,在走廊盡頭把她抵在牆上,“你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這不是白喝嗎。”

“尤淺淺,你這名字真是……”

“咦,你怎麼也在這裏,還出現在女廁所。男廁所壞了?”

歐子銘覺得現在用中文日文英文都跟尤淺淺沒法溝通了,看著她有肉的臉頰泛著淺淺的紅暈,帶著淺笑酒窩微陷,心裏有處地方漸漸的鬆軟,語氣也溫和了幾分,帶著些許歎息,“你什麼時候能讓人省省心呢?”

這樣的語氣太過曖昧,而在曖昧的遊戲中,被動的一方永遠是輸家,時時刻刻的揣測對方所想,對方的一個動作會引發許許多多個連鎖猜想,不過就是愛或不愛的選擇題。然而隻要不是出題人給的答案,便隻是猜想,永遠沒有真實感。

尤其是麵對歐子銘這樣的人,潛意識裏已經矮了一頭。

不愛的愛情,永遠不會變壞。

所以,我們調情,我們曖昧,卻永遠不要相愛。

然而,如果沒有愛情,那麼這場曖昧的遊戲終有玩膩收場的一天。

尤淺淺煩躁地甩頭,“我就是這麼不省心,怎麼著了,礙著你歐少什麼了?”

“你這樣我怎麼放心。”

尤淺淺呼吸一窒,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歐子銘,別是電視惡搞節目找人假扮的,伸手摸上他的額頭,“你也喝多了?”

歐子銘順勢拉過她的手,握在手心裏,眉頭擰成了川字,似乎是在為難,又像是在掙紮,但還是說出了那句話,“尤淺淺,做我女朋友!”

世界頓時五彩斑斕。

尤淺淺懷疑那瓶芝華士裏加了高濃度的工業酒精。心裏揣測,剛才那瓶是芝華士嗎,怎麼感覺是二鍋頭呢。

“你……你……你能用日語再說一遍嗎?我懷疑我的中文退步了。”

歐子銘嘴角含笑,“我從來不覺得你的日語進步過。”

尤淺淺一拍腦門,大聲說:“對了,我想起來了,我得趕緊回去補習日語,先走了。”

說罷奪門就要逃,誰知歐子銘早有防備,單手就把她拎了回來,一下子抵在牆上,臉湊近她的,聲音微冷,“尤淺淺,你是烏龜嗎,一說到關鍵問題脖子就往回縮。”

尤淺淺討好的笑,“歐子銘,你今天話好多呀。酒果然是個好東西。”

“我沒喝酒,我很清醒!”

“我很不清醒,不如我們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