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了一眼首飾盒,鎖好屋門,出了院子直奔宴賓樓。我現在是那裏的實習賬房兼職老板,剛開始想著:總不能白吃白喝人家一輩子,就跟他這打份工吧,就挑了賬房學著,好歹和自己的專業有關係,學的也快點,姓蕭的聽了,就說順便讓我幫著他照應一下宴賓樓,他實在是忙不過來,看著他這麼放心,我也借借機會練練手,說不定以後還可以弄個分店總經理當當。
來到酒樓和周賬房打了個照麵,拿了賬本獨自到樓上的包間研究,在房裏新添置的書案上有我無聊時學寫的繁體字,自己看了都撇嘴,想起了剛剛認周賬房為師時,他很客氣的對我說:“姑娘字欠佳,定要多加練習啊!”。“丟人啊!”自我嘲諷了一下,繼續埋頭肯我的賬本。
“砰砰!小姐,有人找您!”是店裏小夥計的聲音。
“有人找我?誰啊?”心裏先自動過濾一下,提高些聲量:“來了,等我開門!”把賬本收入抽屜,走過去放了門栓,打開門,一看是兩位不認識的大叔,看起來象是主仆,端起微笑道:“兩位大叔,有什麼事嗎?”
“哦,果然是你,剛剛看著象是姑娘,就追來了,是來還東西的。”其中一位語氣沉穩的回答我。
聽了後我奇怪的問:“啊?我記得沒借過什麼東西給別人,您是不是弄錯了?”
“這是姑娘的嗎?上次姑娘還在這房門口撞了老夫呢。這珠花沒注意就別在了老夫的身上,想是姑娘的。”話剛落下,旁邊的大叔就遞過來一支珠花,我接過來一看,可不是我上次丟的嘛,回去還找了半天呢,沒找著,本想著是被人撿走了,回不來了,原來是讓這大叔掛著走的,沒紮到人家算是我撿了個便宜,再看看大叔好像就是那天我撞了的人。
“小姐,小路子給您上壺好茶去?”店裏的小夥計一聲提醒,我發現兩位大叔還被我堵在門口,大熱天的,人家來還東西留杯茶也是應該的,“天太熱,您二位若不急,喝杯茶再走,權當是我謝謝您二位了。”
“也好,老李咱們坐坐再走。”我聽大叔答應了,就把兩位迎進屋,吩咐小路子去沏茶。
和我說話的大叔進了屋也不急著落座,倒先是打量起屋子,見他手裏搖著扇子,踱步走到可以看見街市的窗前看了看,又笑了笑,看他離坐位近些,連忙過去拉出椅子,說“您請坐,這屋子亂點,您多擔待些。”接著又問:“上次真是對不起。您貴姓?”
“免貴,姓金,姑娘叫老夫金叔就行了,上次的事老夫也有錯,我走的也急些。”我一聽,神經先一緊,金?愛心覺羅的漢姓,不會這麼巧吧。
“小姐,茶來了。”
“進來吧”,看著小路子上完了茶,對他說:“這沒什麼事,有事我再叫你。”小路子應了一聲關好門就出去了,我倒了三杯茶,請老李也坐下來歇歇,他卻不肯坐,一旁的金叔說:“老李天怪熱的,你也別老站著,坐下來歇歇腳,不妨事。”他聽了才坐下。
“姑娘貴姓?”金叔喝了口茶問我。
“不敢當,小輩姓張,您也別老姑娘姑娘的叫著了,叫小輩小魚就行了。”
“這酒樓是姑娘開的?一個姑娘家,不簡單。”
“啊?您叫我小魚就行了,姑娘就省了吧,這店是朋友開的,他有事出遠門,讓我照看一陣。”
“街上人來人往的。”金叔笑看著街市,“不知店裏生意如何?”
“是啊,人多,生意自然好,‘康乾盛世’名不虛傳!”“哦?‘康乾盛世’?”,金叔一臉疑問的表情看著我,我一驚,發現是自己說漏了,立馬解釋:“可不是,‘康前盛世’,康熙朝眼前的盛世,皇上文治武功,國家昌盛,我們也跟著享福的。”
“你這‘康前盛世’倒也聽著新鮮,”,打開扇子在屋內踱步到書案前,看見我寫的字隨手拿起一張問:“小魚姑娘,你還認字?”
我也走到書案前,摸了摸鼻子說:“認的不多,沒事練練手。其實是挺不好看的。”我知道這樣說,一方麵可以表現我謙虛,另一方麵,一般的事自己先貶低一下,等有了不好的評論也不會很傷自尊。
金叔可能認為我話說的實在,就點點頭算是默認了,走到麵朝後院的窗前看看風景,後院景色是不錯,假山,花卉,垂柳跟公園似的,可價錢也高,“這後院也是酒樓的?”金叔問我。
“是,這叫豪華包間,收的銀子貴些,但是獨立無擾,很受歡迎的!”
“獨立我看還是這間最好,鬧的,靜的都可看到。”金叔對我說。我心想,那是,做老板的當然要掌控全局了。突然,聽見一句“哼!逆子!”,是金叔發出來的,看起來他很生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從西邊包間裏走出一幫人,各個左擁由抱的,其中一個公子哥更使行為放蕩,看看這些姑娘的衣裝打扮,應該是從妓院帶出來的,這也沒什麼,蕭默說過,開門做生意,進來都是客,隻要不太出格我們就不攔著,也得罪不起,這妓院的姑娘不也是可以出堂的嗎,現下的有錢少爺都這樣,這金叔哼個什麼呀,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而且旁邊的老李臉色也不太好。
“小魚姑娘,這雅間甚好,突然想到家中有事,金叔先走了,改日在聊。”說完帶者老李就的下樓了。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心裏默念“金”該不會真是那個“金”吧,那我的命真是太好了點,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