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兩隻手扳著他的肩也跟著顫唞。怕嚇壞他讓他跑掉,手上用些力氣又怕傷了他。看他象是個珍寶一般,我該不該現在藏起他,真的怕他消失。想是現在我臉上的表情也亦是難辨,該是高興的笑可偏偏是流著眼淚的哭著。
看著眼前的小人兒,吃驚的表情,想是我的表情到底嚇著了他。努力笑著,心裏糟亂如麻,一時間腦海裏充斥著許多的想法。
他是不是認是我,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他好不好,是不是被我嚇到了,他會不會在我放手的時候跑掉再也不回來……
我該不該認他,我該不該大笑,我該不該哭,這樣是不是會嚇跑他,我能不能對他說“我是你親生的額娘”
“我是你親生的額娘,瑞兒……”恍惚間,哆嗦的嘴唇逸出這句話,吃驚,原於自己的不自禁,“不,我……我……”想要否認,手卻自動的撫上自己的唇。
明明想說,明明自己不想否認……
瑞兒臉上先是害怕,再是震驚似的看著我,突然皺著眉頭大聲問:“你就是雪兒那邊兒的額娘?!”
不知道他是怎麼了,為什麼語氣中會夾雜著這樣的怒氣,我隻能茫然的點著頭。
“哼!”瑞兒用力的掙開我手站起來,滿是稚嫩的臉上有著怨恨似的眼神看著我。
突然,蹲下撿起地上的那半塊兒梅花糕,再起身的時候對我說:“你不是!我隻有德額娘!”說著,“我不認你!”,手上的梅花糕也朝著我擲來。
軟軟的梅花糕打在臉上,讓我感到生疼,模糊的眼中是瑞兒轉身跑走的身影,和他大聲的呼喊著:“德額娘!”
難解
隻有德額娘……盯著瑞兒跑出的地方,剛剛不久前恢複平靜的珠簾又被他打的亂晃。聲音越來越小,隻能聽見瑞兒不停的喊著“德額娘”。
早就決堤的眼淚靜靜的流到地毯上,蔭出一點一點的水跡。我哭的靜默無聲,安靜的撿起那塊兒梅花糕,月牙形的弧度是剛剛瑞兒咬過的。想著他一邊夠著那盒子,一邊擠眉弄眼的模樣,自己真的懊悔,為什麼在那個時候沒看出他就是自己的瑞兒,為什麼當時隻是僅僅的猜測和不安。也許我知道他是瑞兒,我可以更好的想想,想想怎樣對他說我是誰,或者就這樣一直安靜的看著他,和他逗趣聊天永不相認。其實那樣我就已經滿足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唐突的見麵,災難的毀滅。
“嗬嗬”難得自己還笑的出來,大悲大樂的就是現在的我。努力的歎口氣,拿好手上的梅花糕,不知響的一隻手臂將我扶起來。
高花湓底,衣衫是宮中都難得的好料子,淨白柔嫩的手上帶著翠綠碧嫩的鐲子,一聲柔和:“好妹妹,你這是做什麼?”,聽起來平靜無恙。
站正,勉強的請安道:“德妃娘娘吉祥。”
還是那雙手臂虛扶著我,道:“這是做什麼,好妹妹,來,你這身子還沒好,還是到床上歇著。”
微微的點頭,讓她攙扶著坐到床上,心裏也微微的不是滋味。瑞兒那句“隻有德額娘”又回到耳邊。樣貌端莊,文雅,行事周全,就是現在在我身旁的德妃。
“妹妹不要怪瑞兒,他這是跟在我身邊長大的,所以才會這樣的。再說,瑞兒在我這兒也過得好,吃穿用度都好,皇上和皇太後都真真兒的疼他,倒是……”她頓了一下,我聽了隻好轉了眼神看向她,隻見他嫣然一笑道:“若瑞兒真的和你去住那清冷的園子,倒是委屈了。”
淡然一笑,她話中有話……這,我聽的出來。
轉眼即過,病就這樣拖拖拉拉的,有了快一個月的模樣才好起來。德妃那天說起這次的病因是那天本是下過雪的天氣,寒氣未消,騎馬的時候又沒多穿些衣服著了涼,再加上找雪兒心急上火,自然當天睡下就病倒了。再加上瑞兒的事兒……那天本來有起色的身子不爭氣的又病了一回,所以這一拖就是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