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陪酒女郎(1 / 3)

第七十三章 陪酒女郎

"清梅呀清梅!真有你的,

想想那些對你動過歪心思的男人,

都被你給灌到桌子底下了吧!"

吳大雄唏噓不已。

"阿梅小姐,我,我想把你從這裏領走。

可以嗎?"吳大雄醉意朦朧的問道。

"哈哈哈,先生說笑了。

我給您講個故事吧!

兩年前,曾來過一個客人。

五十歲左右的樣子,自稱姓柳。

第一次接觸我們喝了三杯酒,

興之所致,他提筆寫了一首詩。

年少醉八方,

曾學名士狂。

情該多處好,

墨是古時香。

已慣炎涼態,

安隨世事忙。

風雷終有日,

劍氣隱詩囊。

"哈哈哈,倒有些柳亞子先生的做派。

卻不知是否此公?"吳大雄說道。

可能是這個人的詩打動了我,

我破天荒的於席上也寫下一首:

吐蕊凝胭脂,

脈脈春輝裏。

注定為花身,

嫵媚不得已。

隔日君來否?

探問香幾許。

陋室藏佳人,

感念因風起。

他同來的幾位朋友開始起哄,譏他不敵風塵一女子。

他便又飲下三杯酒,

再寫一首七律來。

詠竹——

寒雨瀟瀟掛劍星,

一枝一葉碧無情。

淩霜豈爾銷魂獨,

臥病書生氣概同。

天地既能存傲骨,

世塵何以沒直名。

板橋酷愛青蒼色,

尺許風華抵九城。

所謂酒逢知已千杯少,那日我狀態也出奇的好!

便陪他三杯,又寫下一首詠菊詩。

算是回應。

坐往菊叢肺腑溫,

嫣紅淡紫願攀鄰。

枝枝美豔壓詩債,

陣陣馨香奪酒醇。

矜笑豈為秋露瘦,

遲開莫礙日光貧。

想來情性渾相近,

疑似前生即此身。

這詩寫得本是自況。

座中諸人讀了柳、我二人的詩,紛紛離席。

皆以為此一番詩酒同拚乃詩壇佳話也!

又言再不敢輕看若我等風塵中人。

柳先生又高興又驚訝,引我為知己。

問我中意的古詩詞大家是誰?

我說自是女必李易安、男必辛稼軒。

柳先生聞罷哈哈大笑,說道然也然也!

柳先生不勝酒力,自是無法再飲。

臨走前抄了一首擬稼軒舊作與我留念。

便和幾位朋友匆匆離去。

"能否念與我聽麼?"吳大雄道。

"好"隻聞呂清梅沉聲吟道:

海奔山怒,又何似,肝膽鐵石孤寂。

十載江湖貪嘯傲,誰把飄零記取。

酹月難填,梅花半落,處處成空憶。

堪憐五指,白晝銷磨棋局。

回眸百味生涯,算幾番困厄,幾分得意?

劍鬱詞斑都老卻,須忍狂來料理。

菊荒身隱,酒淡情絕,怪道肝腸熱!

一聲非也,休說乘鶴飛去。

"果然好詞!上品也!酷似辛棄疾之詞風。難得難得。

當為此詞喝上一杯。"吳大雄說罷一飲而盡。

呂清梅不甘示弱,同飲一杯回敬。

然後苦笑著自嘲道:

"我呂清梅,陪酒女也好,陪舞女也罷。

柳先生這樣的人,也沒領走我。

但不知先生您又……"

"那後來呢?"吳大雄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