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玉麟笑道:“什麼什麼大俠,什麼什麼居士的化名你倒是一堆,隻是沒有過雷清漣或者雷力安的化名。”
雷玉螭歎了一口氣:“完了完了,我可能被附身了。”
“傻話!被附身了還會這麼清醒?”
雷玉螭不語,突地又說:“或許是某個無處可去的魂魄,暫時借住在我身體裏麵。”
雷玉麟歎了一口氣:“十九,你一向,都不信這些鬼神之說的。”
雷玉螭幽幽地說:“三哥,一將功成萬骨枯。你若是親自上了戰場……我倒是……很希望鬼神都是真的。”
雷玉麟隻當他是受了傷,一時胡思亂想,便安慰道:“十九,你別想那麼多了。大概就是身體不舒服所致,你好好養,等養好了傷,三哥帶你遊山玩水去。”
雷玉螭笑了:“我知道三哥對我好,隻怕我願意卸下這一身盔甲遊山玩水去,皇上未必就肯了。”
雷玉麟歎了口氣:“誰讓我的十九是個軍事怪才呢,要知道江山難守啊。我倒是很同意這個皇上,當得可一點也不自由。但怎麼說,你也是他的皇叔……”
雷玉螭閉上了眼睛慢慢地說:“皇上有意賜婚,女方是宰相之女夏未暖。三哥若真為我好,替我擋了這門親。”
雷玉麟哈哈一笑:“夏小姐是個可人兒啊,琴棋書畫必不自說,聽說還是個機靈聰明之人,哪裏就配你不上了?”
雷玉螭淡淡一笑:“她很好。可是,她不是那個人。”
雷玉麟饒有興趣:“哦?十九心裏藏了一個人?是誰啊?本王就不信了,天底下還有你求娶不到的女人?”
雷玉螭道:“三哥你多想了。沒有這回事。那個人……我還沒遇見呢!”
柯夢龍與岑薇的小日子在大雜院中過得安穩。孩子們不僅喜歡柯夢龍,更喜歡岑薇這個親切的大先生。
這其中以範霖棟最為明顯,成日裏跟在岑薇的身邊,像個跟屁蟲子,有功課的時候做著功課,沒功課的時候偷偷跑去幫岑薇做起洗衣坊裏的活來也是常有的事。
自範霖棟在學堂念得有模有樣之後,又加上柯夢龍時不時跟範霖棟父親說了一些譬如以後考科舉之類的話之後,範父再也沒有逼著範霖棟出去幹活,再加上範母身體也漸漸養好了,家裏開支也少了些,日子也過得舒坦起來,範父自然就做起了範霖棟考上科舉光宗耀祖的美夢來了。
“範霖棟!趕緊滾回學堂去!”岑薇又叫範霖棟在幫她擰衣服,這個月以來都數不清是第幾次了,她有些動怒了。
“先生……”範霖棟看著岑薇動怒的臉有些慌張,“下午沒有先生的課,柯先生的課有些無趣……”
“所以你就逃學了來這裏?範霖棟呀範霖棟,你可真是長了出息,讀了聖賢書,學會逃學了?”
範霖棟立在原地,臉有些紅紅的:“可是先生做這些活很辛苦……”
“辛苦不辛苦是我的事,我樂意,我辛苦了我賺得到錢啊。倒是你,你身為男兒,怎麼就這麼沒誌氣呢?你讀書可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啊!”
範霖棟撓撓頭:“為了……我自己?”
岑薇苦頭婆心地勸他:“當然了,科舉再不濟,也是一條平民走向成功的道理,而且在現在這個世界,是唯一可行的一條路!你幫先生洗衣服,先生可不高興,你要是考上了狀元,先生才高興!”
“狀元?”柯夢龍又呆住了,眼中隱有向往之意。“可是……可是柯先生學問那麼好,要考上狀元,也是他能考上呀。”
岑薇笑了:“你傻啊,科舉每一年都考的呀!再說了,你不是可以考個武狀元什麼的,那天瞧見你耍的那套功夫,蠻厲害的嘛!”
一提到武功範霖棟就來勁了:“那是我師父教我的!雖然他隻教了我一個月就走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還有很多招式是我自己創的呢!”
岑薇哄他道:“所以說你很聰明很厲害啊,考上武狀元是沒有問題的啦,你就等著你父親臉上樂開花吧!”
範霖棟期待地說:“如果我考上武狀元,那先生會如何呢?”
岑薇有些好笑:“好哇,範霖棟你這個小子,還想向我要獎勵是吧?你想要什麼,你說吧,你若能考上武狀元,想要什麼我都答應!”
範霖棟笑得滿滿開心:“好呀,這可是先生說的哦,先生可不能反悔。如果我考上武狀元,我要先生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