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沒有溫度的世界,連存在的意義都沒有的生命。你要最強的戰士,那我就成為最強的戰士,你要乖乖聽話的棋子,那我就是乖乖聽話的棋子,你說強者要摒棄所有虛無不可掌控的情感,我本就一無所有。
我是最強的戰士,是最強的怪物,隻需要高高地將自己隔離起來,戴著假麵偽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蒼白的冷酷世界,蒼白而冷酷的自己——我隻有自己。
當人的血液流過雙手的時候,的確是在……興奮的吧,感覺那溫度很溫暖,人的存在本也是那般肮髒的,可那鮮血卻是,無比的溫暖。一直在揮刀,立足於屍橫遍野的戰場之上的勝利,這是神羅想要的殺戮,即使是被同伴都不忍的殺戮,擔任著最強之名義無反顧,所有人都以為這隻是命令,接受命令是士兵的天職,可自己從來沒有認同過任何命令,舉刀,不過是因為親手製造死亡的瞬間身體會興奮起來,鮮血,很溫暖,很溫暖……就像是,還未曾睜開眼之前在母體之中的溫暖……
唯一安詳的時刻。唯一記得的……
【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被稱作永恒的,隻有死亡。】
【它是宿命給予我們的最後的恩賜,它讓我們永遠安息,它讓我們對曾經做過的一切懷有至深的愧疚,它讓我們對那些我們曾抱歉過的人說出對不起,它讓我們贖罪。】
【這是所有人都拒絕不了的東西吧……這是讓我們湮滅在時間的洪流裏的唯一方式。】
……
你知道的。
你知道的。
你明明知道的——你永恒存在!可你卻比誰都要渴望著擁抱死亡!
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我正在為你……放棄死亡啊。
可你仍是,一次又一次,離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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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者陡然爆發出一聲嘶吼,跪倒在生命之泉中,死死捂著似乎要爆炸的腦袋,猙獰的麵容顯然已是疼痛到極致。
寄居在賽特拉女屍頭部的傑諾瓦因子在暴動,整個星球上的傑諾瓦因子都在迅速活化,首領的意誌與傑諾瓦種族之間的矛盾爭鋒到達頂點,竟然呈現剝離狀態——這瞬間,體現在S與拉西裏身上的狀況有著驚人的相似——基因崩潰!
“該死的,”博士呆呆在站在邊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宇宙峽穀
回蕩在天文台的星球聲音突然轉為尖銳刺耳,仿佛有巨大的疼痛擊中了它,一時間的悲愴之聲幾乎能擊垮人的心魂。布根哈根顫顫巍巍地往回趕著,雙手都克製不住地微微顫唞,可空蕩蕩的智者之屋,沒有拉西裏與S的身影。
“S!醒醒!醒一醒——不,你不能!”加斯特博士低喝著想要阻止流浪者,可拉西裏周圍全為各種各樣的禁製所籠罩著,他根本無法近身。
“你沒感覺到嗎?星球正試圖抹殺你的存在!!”博士幾乎要尖叫了。
傑諾瓦這種生命體與星球本身還是處在對立狀態的。生命之泉包容一切,可星球的意誌並不會。隻會掠奪、毀滅星球的傑諾瓦被星球所深深忌憚著,然而星球也無法憑借自身抹消它的存在。所以星球決不會放棄任何可能的機會來幹擾這個種族的延續,一個不為傑諾瓦所庇護的首領……便是巨大的破綻。
灰色袍子的流浪者艱難地伏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爬,身體內部爆發出來的劇痛與迎麵而來的巨大壓力像是要將他撕扯得粉碎,可他還是全然不顧地前進著。
精神力量已經被傑諾瓦的意誌削弱到最低峰,星球引導的生命之泉拒絕為它治愈,冒然的開戰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幾近於泯滅,快要消失了,快要消失了吧……
你會生氣嗎?還是冷漠地選擇放棄我?你會為我……悲傷嗎?
“狄拉絲,狄拉絲……不,拉西裏……”
“就算隻剩下拉西裏也沒關係……”
“我知道你在的……你還在……等我的……”
他打破了連生命之泉都無法穿透的絕對屏障。他死死抱緊了它的身軀,像是要將它嵌進自己的血肉之中,最後一線清明即將消失的瞬間,星球的意誌終於為了拉西裏放棄抹殺他,生命之泉的力量被調動起來,瘋狂地給予治療。
脆弱的精神在充足的能量之下開始反撲,最後的催眠暗示很快便被摧毀,S茫然地接受從傑諾瓦因子中強行掠奪的種族記憶,崩潰的基因開始重組。
宛若巨繭般的泉流漸漸散去的刹那,博士看到中央那個虛弱的坐影,懷中的孩子睜著烏黑清澈的眸子,溫柔地傾伏著。純白的皮毛泛著優雅的光滑,精致的長相比起先前一種成熟的慵懶。純潔,幹淨,卻沒有屬於狄拉絲的跡象。
“……就算是拉西裏也沒關係,隻要你還在我身邊。”
流浪者輕輕地笑著:“我找到打破封印的方法了……我知道了,狄拉絲。是星球不肯讓祭司蘇醒,是星球的錯。”
“你說,若是我將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