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之後,兩人成婚。

關於孩子的問題,兩個人都不怎麼在意。依雲心中還是有些遺憾,不過沒有辦法,隻能接受。

倒是蕭太太總有一些不甘心。尤其是聽說很難確定是先天性輸卵管堵塞還是後天性輸卵管堵塞後,蕭太太便開始催促依雲去檢查身體了。以前,不過是隨意檢查一次,醫生就下了定論,說不定會誤診呢!

蕭太太催促的次數一多,蕭依雲便同意去檢查了。無論誌夏想不想要孩子,把病治好總是好事。

連續檢查幾次,都沒有第二個結論。蕭依雲都快放棄了。

“再檢查一次,就一次,好嗎,依雲?”蕭太太依舊不願意放棄。隻是知道,依雲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一次次的檢查結果,肯定是再一次撕破她的傷口。可憐的女兒呀!

可是,為什麼就是先天性的呢?家裏怎麼獨獨依雲會有這種病呢?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最後一次,實在彰化基督教依雲檢查的。診斷結果依舊是先天性輸卵管堵塞。隻是,那個美國醫師說道:“就算是先天性輸卵管堵塞,隻要不是那種先天發育不良嚴重閉鎖的症狀,都可以治愈。蕭小姐的症狀,完全可以治愈。隻是,必須得去美國治療,我們醫院由於資金欠缺,尚未引進專治儀器。”

這個結果,對蕭太太來說,已經足夠好了!

蕭依雲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丁誌夏,問道:“你說,去不去治療?”

“去,為什麼不去?正好讓你見見我爸媽。”

“你不是不想要孩子嗎?”

“嘿嘿,那我以前還不想結婚呢!有什麼辦法,這不是愛上你了嗎?你知道,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無論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把工作室托付給蕭振風暫時看管,兩個人便飛往美國了。

見到了丁爸爸丁媽媽,兩個人看起來都很年輕,非常熱情。見到依雲,很自來熟,拉著她到處逛,了解美國文化和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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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下來,便去治療。大半年之後,依雲懷上了她和丁誌夏的孩子。

生活,步入正軌。

章秋如番外 ...

“媽的。”章秋如穿著寬大的灰色長衫,坐在窗台上,憤憤然地扔掉手中的煙頭,忍不住詛咒。老舊的酡紅色地毯上,坑坑窪窪到處都是煙頭燙出來的破洞。

窗外,是凜冽的風,呼嘯著刮過。已經習慣了,台灣哪年不是大大小小一大堆台風?

今天的生意不知道會怎麼樣。

每一天,她都是這般度過。下午醒來,隨意地抓一抓蓬亂的頭發,在火爐上燒一小鍋水,然後開始抽煙。

抽完煙,水也開了。開始下麵。煮麵方便,所以她幾乎每頓都是吃麵。填飽了肚皮,打幾個嗝,便開始化妝。

坐在梳妝鏡前,章秋如忍不住又要罵娘。鏡子裏呈現的是一張蒼白的臉,已經開始蒼老,眼角唇角都是皺紋,皮膚上更是起滿了小皮屑。

這張臉,已經完全被廉價的化妝品毀了。沒辦法,還是要上妝,一層又一層,把那些化妝品往臉上抹,去遮蓋臉上的細紋和斑點。

蒼白的臉,青的眼窩,嫣紅的唇。就像一張假麵具蓋在臉上。但是,總算是有了一絲色彩。

脫下灰色長衫,換上一個黑色小皮衣和一件水紅色的超短皮裙,露出胳膊和腰。

胳膊依舊很細,燈光下看不出絲毫衰老的痕跡。隻是,脖子上幾圈紋路,以及臃腫的小腹和上麵的妊娠紋時時刻刻在提醒她,她已經是生過孩子的老女人了。

“太他媽的倒黴了!”章秋如不由得嘟囔。一年多過去了,她還是對高家的破產耿耿於懷。

她想盡法子,進了高家,生下兒子,趕走阿桂,趕走蕭依雲,勝利已經在望,沒想到高家偏偏破了產!

實在是虧大了!現在,兒子見不到,肚子裏那個不曉得是男是女的孩子,都沒機會來到這世界上,就被她做掉了。

化好妝,看看窗外,霓虹燈已經閃爍起來。夜開始來臨。世人的黑夜是她的白天,世人的白天是她的黑夜。

章秋如深深呼吸一下,收緊腹部,推開門,往樓下走去。站在門洞裏,她張大眼睛,巡視著路人。

風太大了,有些冷,胳膊上都起了雞皮疙瘩。可是,有什麼法子?要吃飯,不是嗎?

年齡不饒人,她現在已經沒辦法再去找那些有錢人了。看著差不多的落單的男人,便走過去:“先生,要不要來屋裏坐一下呀。先生,想不想爽快一下?先生……來吧,很便宜的……”

看著被拉扯的男人驚嚇地大跑,她就咯咯笑得彎下腰去,笑得眼淚都要出來。

“嗨!怎麼樣?”一個穿著亮片連衣短裙的女人走過來,張著番茄一樣的大嘴,問道。

是同一片的黃菊英。“還能怎麼樣?”章秋如沒精打采地答道。

“唉,所以說,做咱們這一行的,還是得好好保養。你看看我,都三十幾歲了,都可以釣到二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