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我也不需要你報答我,我天一亮就給你超度,給你買一幅棺材,讓你入土為安。”我擺了擺手,讓少婦從地上起來。
“謝謝道長,謝謝道長,我下一輩子一定給你做牛做馬。”少婦又一次跪在地上給我磕了三個響頭。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們三人走到鎮上,給少婦買了一口黑色的棺材,幾套壽衣,把她的屍骨重新安置在新的棺材裏麵,然後把壽衣燒給她,給她超度。
超度完畢以後,我給她找個一塊不錯的風水寶地,讓她下輩子可以投胎去一戶好人家,享受一世的榮華富貴。
“王根生,你說人一輩子活著是不是很沒有意思?有沒有覺得老天爺很不公平?有些人做了一輩子好事情,到頭來連最基本的入土為安都成為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薛凝望著少婦的墳堆問我。
我苦笑了一聲:“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參透的,這天地之間有它的法則,一個人吃多少,穿多少,在投胎的時間就已經安排好了,所以並沒有什麼公不公平可言。”
薛凝聽完我的話,微微張了張嘴,好像想要對我說一點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她不說話,我也不會自討沒趣的繼續說這方麵的事情,少婦的事情也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三人也該繼續趕路了。
處理完少婦的事情以後,我們三人開始趕路,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月光下麵的影子趕路,走到半天賣東西的鎮上地時候,我發現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一輛汽車都少見,有點詭異。
當我們轉過一個十字路口時,突然聽到一陣鬼祟的腳步聲,那種聲音,像是兩個人在說悄悄話,不能張揚,又故意讓第三個人聽見,大小恰到好處。
我跟薛凝兩人相互望了一眼,故意放慢腳步,就在這時候,楊晨告訴我,他感到後背發麻,好像有人跟在他背後以後,嚇得他加快了腳步。
可他走得快,身後的腳步聲也隨著快了起來,他走得慢,身後的腳步聲也遲緩。他心神不定的了一會兒以後,突然停下腳步,聲音顫抖的對我說道:“師…………師傅,好…………好像有什麼東西跟在我背後,我……我不敢回頭。”
聽完楊晨的話,我微微皺了皺眉頭,讓他不要害怕,回頭看一下是什麼東西,他猶豫了一會兒以後,他還是按照我說的做,猛地一回頭扭頭。
在他回頭的瞬間,我跟薛凝兩人也連忙回頭,看到身後的場景以後,我眉毛不解地就皺了起來。背後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隻有一張紙,那張紙平靜地躺在地上,偶爾有風吹過來,它就掀起一個角,顫巍巍地動一動,如同在揮手致意。紙就是紙,它無法變成刀子刺人心窩,無法變成猛獸咬人的脖子。
我是個好奇的人,我沒有繼續前進,反而回頭向那張紙走去。為了弄清楚這紙是不是有什麼古怪,我決定把那張紙撕成碎片,當我把地上的紙拿起來的時候,我才發現上麵一個老太婆,大約七十歲左右,旁邊還寫著一行字:“不要拿走我的東西,把東西還給我。”
看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笑,看樣子應該是小孩在惡作劇。我毫不猶豫的把那張紙撕碎了,爬在空中。
“隻是一張紙而已,整天疑神疑鬼。”我扔掉紙以後,讓楊晨繼續前進。
剛走了一會兒,我又隱隱約約的聽到了那回憶的聲音,這次,我絲毫的猶豫,直接扭過了頭去。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嚇一跳,我剛才撕碎的那一張紙居然又出現了。它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在風的作用下,一點一點飄到我的腳旁,這一次,我發現紙上那個老太婆的眼睛突然睜開了,而且還睜得很大,就那樣挺挺的望著我。
薛凝也停下腳步,望了一眼地上的紙:“這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走,趕緊離開。”
我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連忙回過頭,不要再去理會。繼續趕路,當我走了一段時間以後,發現那一張紙居然還在我背後,從剛才到現在,那一張紙居然跟了我一路。
為了擺脫身後這一張不知道什麼來曆的紙,我跟薛凝還有楊晨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在這鎮上找一個旅店休息一晚上,明天在繼續趕路。
一會兒以後,我們三人找到一間還沒有關門的旅店,在我們踏入旅店那一刻,跟了我一路的那一張紙突然被風刮了起來,紙上那老太婆對著我們三人猙獰地笑了起來,隨後又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