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音安靜了瞬間,嗤一聲笑了:“他是帶著女朋友來的啊,他說我是他妹妹,沒事了啦~”
沈斯曄怔了怔,忽然開始覺得迷糊了。這種毫不嫉妒的反應,嘉音到底是什麼意@
隻需要點頭。古往今來的新娘莫不如此,群體並不需要她們的聲音。錦書想點頭,但是艱難到無法也無力動彈。這時候不該滿心歡喜甜蜜才對麼?心情仿佛是甜的,卻不是正宗的單糖或者低聚糖的甜。她並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其實完全可以用婚前恐懼症來套用。
去霖泉宮的那天晚上,在她的堅持下,他們終究回城了,綺園算是她最後的避風港。盡管看謝皇後的意思,是她大可以留宿在皇宮;但錦書覺得那樣做似乎太輕佻。她希望盡可能的讓自己在他的親人麵前完美一些。說到底,還是不自信。越是愛、越是負責的為未來思考,她就越是擔心……
“這個……”錦書沉默了片刻,故作鎮靜地問。“是什麼意思?”
有一瞬間,錦書怕極了他會說“請嫁給我”。那樣她不知道該如何婉轉地請求推遲。她的心理準備還沒有鞏固完畢,那些防禦工事還零落地散落在心裏。仿佛對她的心情有所感應,沈斯曄半低下頭,輕輕握住了錦書的左手。
然後他得意洋洋地說:“為了顯示你已經名花有主了。我要宣誓我的主權。”
錦書的一口氣險些沒續上。還真是該死的大男子主義!她是他的領地麼?!她正要反唇相譏,轉眼看見沈斯曄在睫毛下專注的目光,話到嘴邊,又慢慢咽了回去。
見她沒有異議,沈斯曄趕忙將戒指拿起來,套上了錦書左手的中指。錦書沒有反抗,乖巧地由他動作。三色的戒指閃爍在她手指上之後,沈斯曄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一吻,滿心欣慰。
“親愛的,現在需要你來幫助我了。”
他說。屬於他的那一枚戒指在他的另一麵口袋裏,他期待這一刻已經有許久。錦書沉默地拿起戒指,忽然微微一怔。
她看見自己名字的字母縮寫刻在戒指內側。
眼睛裏瞬間湧上一股酸澀,錦書低下頭,沉默著依樣為戀人戴上戒指。沈斯曄的手指白皙而修長,並不像曾經握槍、現在握著筆、又即將接過國璽的手。錦書安靜了許久,終於俯身吻了吻他的手背;她甚至不清楚是什麼感情促使她這樣做。但她的腰在這時被他挽住了。沈斯曄低下頭,深深親吻她的柔軟雙♪唇。
“我們是一對了。”他抱著她低聲說,目光裏滿是柔情,“等到冬天——”
耳邊忽然響起一陣刻意的咳嗽和重重的敲門聲。沈斯曄不快地扭頭去看,頓時一呆。
堵在門口,雙眼圓瞪怒氣衝衝的不速之客……是他舅公。
顧院士一手撐著門把手,一手撐著門框,胖墩墩的身子把身後走廊都擋住了。老頭痛心疾首捶胸頓足道:“注意影響!不像話,真是不像話!這裏是我們醫學院,不是你們家!”
他重重揮舞一下手裏的紙卷,看著窘到滿臉通紅的女孩子,重重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