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並不喜歡他。”霍雲起幽幽的道。
易洛洛歎了口氣:“這倒是有所耳聞,聽說他是在一個法族臣子的家中長大的。想必是因為身世,徐錦把他看作是人生中抹不去的一個汙點。但徐錦讓表哥平安成長到現在,也算是沒有良心喪盡了。”
霍雲了點頭:“其實徐錦的內心是矛盾的,法族王後樂鈺的家族是徐錦可以順利獲得王位的一大倚仗,當年徐錦就是看重了這一點。這個樂鈺在法族中是一位賢良淑德、母儀天下的好王後。但實際情況是這位王後很懂得鞏固自己的地位,因著為自己的兒子著想,關於處理段陸宇也給了徐錦很大壓力。徐錦把段陸宇安排在段家是頂著很大壓力才做到的,要麼段陸宇指不定被這位王後丟到哪個荒島中求生去了。”
“那這麼說徐錦對表哥還是有一定感情的。隻不過這種感情遠遠抵不過他對王位、權勢的渴望罷了。”易洛洛頓了頓又略帶心疼的說道:“自古權勢之爭就是風起雲湧,因著權勢王室裏的勾心鬥角最甚。雖是親爹,但也親不到哪裏去。還有個並不喜他存在的後媽,表哥這幾百年的日子真的是苦了他了。”
“權勢永遠是侵蝕內心的一大魔爪。徐錦是被權勢俘虜的懦夫,對於這個兒子,他這裏應該永遠給不了溫暖。順利長大,誰知道是不是為了利用呢?”霍雲起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易落落不由得抓緊的左手中的右手,易洛洛突然明白爸爸為什麼冒著生命危險也要從徐錦的控製之下救出的表哥。心疼、愧疚、自責應該早已在爸爸知道表哥還活著的那一秒開始,不停的在爸爸心中翻湧纏繞,讓父親不由得淚眼朦朧吧。
易洛洛紅著眼眶,盯著窗外的風景緩緩往後退去,那些斑駁的樹影都染上了些許淒涼。
不多時,霍雲起緩緩把車停在了廣場邊的停車位上。易洛洛抬頭一看,廣場的東側,已經聚集了十多個穿著長袖藍色t恤的年輕人。最前方是一麵寫著義和團的旗幟。
那個瘦瘦高高,皮膚白皙的男人一下子吸引了易洛洛全部的注意力。
正在和幾個誌願者交談的段陸宇嘴角帶著微笑,語氣平和的為別人解釋著什麼。即使聽不到交談的聲音,易洛洛也能感到段陸宇身上散發的這種平和陽光的氣場。
段陸宇看起來和易明爸爸身高相仿,從側麵看來,英挺的鼻子,和易明爸爸如出一轍。外甥肖舅這句老話果然是沒錯的。
“表哥真的和爸爸很像。”易洛洛感歎道。
霍雲起看著盯著別的男人走神的易洛洛,突然開始反思,帶易洛洛來這裏見段陸宇,自己是不是錯了。當這個男人已出現,自己偉岸的身影完全從易洛洛眼角飄了出去。雖然以前在易洛洛眼中也沒有怎麼地位高大,但至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缺少存在感吧?
在這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的情況下,在霍雲起看來,這真的如同一記重擊。霍雲起晃了晃腦袋停止胡思亂想,如果自己不幫易洛洛,恐怕兩人之間更難有相處了解的契機。攻心之法,最上乘是潤物細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