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喂進貴蔚嘴裡。怕貴蔚隻注意那苦,他甚至在送進湯藥後,更大膽的用舌去挑逗她,分散她那怕苦的感覺。
她有些承受不了這熱情,分心去喘熄,忽然看到一旁的男人們都在看她,她羞得想抗拒。貴媛安知道她羞,卻用力把她抱得更緊,將她身子納入他的懷裡更深,讓這些旁觀者隻看得到他的背影。今晚起,他的貴蔚隻有他才能看、才能碰。
而因為嘴裡的甜,因為周身的暖,再加上湯藥裡有催眠安神的合歡皮,讓本來意識就有些昏糊的貴蔚,眼皮開始重了起來。
「還苦嗎?」他貼著貴蔚的耳,柔聲問。他想,合歡皮的功效該開始發揮了。
貴蔚輕輕搖頭,打了哈欠。但她還想再撐一下,她怕,貴媛安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她來不及阻止。可貴媛安卻伸出手,為她闔上了眼。並柔柔地搖晃著身子,讓她像回到繈褓中,無憂無慮地在母親的懷裡入睡。
於是,這走樣的新婚之夜,貴蔚就這麼睡在貴媛安的懷裡。
因為貴媛安霸道地護著,在場沒有任何人敢正視他們。當然,他也不怕這些人出去後,會怎麼去傳他和貴蔚的事。他不在乎,他就是要全穰原人知道,並且承認他們的感情。無論用什麼辦法,他都會要他們承認,並祝福他們的感情。
他笑看那審刑院的王尚書。「知道怎麼處置?」
王尚書鞠躬哈腰。「明白,明白。」
白露月廿一日,磨勘京朝官院的東知院單胡,因貪汙、賣官、私印偽鈔等案,在他新婚之日,遭審刑院逮捕。而單胡真正的下場,貴媛安從沒跟貴蔚坦白過……
※ ※ ※
隔日,酉時下朝,貴媛安沒有馬上回府。他換下朝服,一身平凡素裝,前往支棉桐茶街的麗台茶號。掌櫃的馬上趨到他身邊來。「侯爺,您好久沒來啦!」
貴媛安的臉色不佳,口氣微沖地問:「上回那來找我的人,今日有來嗎?」
掌櫃的連連點頭。「有的,有的,他就坐在二廳那裡。我領侯爺過去--」
「叫他過來。」貴媛安跋扈地命令。「一樣要樓上那間獨廳,你叫他上來。」
掌櫃的當然隻有唯唯諾諾的份兒。
貴媛安坐在他與貴蔚慣常待的那間獨廳,候了半刻,才等到了那名男子。
他本不想走到這步,但今天他收到上百本為單胡抱屈的奏本。他們都認為,他懲戒單胡,一切都是出於私心--即使他的奏告已寫得很清楚,單胡是因貪汙、賣官、私印偽鈔三大罪狀遭判刑,還是止不住這些聲浪。這些奏本裡,甚至有德清氏的父親。畢竟單胡是他士侯派的人,更是他種種罪行的最好幫手,他當然要為盟友以及被冷落的女兒說些話。
光是逆倫這罪條,就能將你給拉下來,你連你自己都護不了,更別說那骯髒的女人!他想起三司使那老頭當麵指著他鼻子罵他的話,臉色更差。
各部主尚書與次侍郎,每個人都會上諫院彈劫他……好幾百人。
士侯派如此,自己的武侯派會不會支持自己,也是未知數。因為他這次的舉動破壞了兩派在朝上的平衡。加上他們,就有近千人。這種狀況他不是沒想過。
他是一意孤行的,逆風行走……但他一定得擋下這波洪流。
他的腦海裡,又出現了那個總是背對著門、默默低頭塑著陶俑的女孩。
這險阻,他擋不下,誰能為貴蔚擋下?這絕非他與她不能相愛廝守的理由。他不準貴蔚再用這個理由推拒他!也不準世情,再用這現實將他倆的距離拉開!他要全穰原、全禁國正視、承認他們的關像--這層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