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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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清氏如往常一樣,在入睡前,都會對著銅鏡,把自己眼角、嘴邊、頰上的肌膚,全照看個仔細。確定沒有生任何皺紋、斑點,才敢安心入睡。此時微微的夜風徐來,吹蕩了門口處還沒換下的夏季紗帳。她分神往右一瞥,忽然嚇得叫了一聲。
模糊的紗帳下,直挺挺地站了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乍看真像鬼魅的身影。
她趕緊定睛細瞧,呼了口氣,不想讓驚慌給這人看見,她嗬笑一聲。「你今天怎麼肯來我這兒啊?媛安。」
貴媛安輕輕地掀開紗帳,微笑地看著他的妻子。「知道嗎?今日事宜求嗣。」
「怎麼?濤瀾侯突然要子嗣了?」德清仍維持她的笑臉,但說起話的聲音不無得意。「怎不找小姑生呢?」她想,搬出父親的名堂果然有用。
貴媛安穿過屏風,來到裏間的架子床前,撈起床帳。
「還有,我決定了,德清。」他回頭,看著跟進來的德清氏,笑得好溫素。「行房後,我們來進行『畫武羅』。」
「什、什麼?」德清氏太驚訝了,笑得有些詭異。
「妳沒聽錯。德清。」貴媛安摸著他的心,這動作竟讓人有深情的錯覺。「這半顆玉心,我過繼給妳。」
德清氏高興極了,心裡也再次惱著,應該更早跟婆婆決議將父親搬出來。她笑得豔媚,款擺著腰身,一邊走上架子床,還一邊褪下薄袍,大膽地露出姣好的身段與豐腴。當她躺下時,發現貴媛安竟還著衣不動。她問:「怎麼不脫衣呢?」
「等妳來為我脫啊,德清。」貴媛安坐上床沿,勾起德清氏的下顎,著迷似地看著她。「為我增加些情趣吧,嗯?」
「想通了,媛安?」德清展開雙臂,纏上貴媛安的脖頸,湊得他極近,甚至挑釁地在他唇邊吐氣。「終究妻子比較好,對吧?」
貴媛安笑而不答,一個俯身就將德清氏壓上了床,激烈地吻著她。德清氏不但放浪地回應他,更慌快地替他的直裰解著扣子。
貴媛安抽開身,喘幾口氣,低下頭看著德清氏把他的衣抓皺了,有一刻他的臉上沒了笑。可他的聲音還是柔的。「德清,有些事,我要告訴妳。」
「覺得對不起我了?」被情[yù]挑得沒了節製的德清氏,一點也不羞地說:「玩膩了那青嫩,是嗎?男人就是這樣。」
貴媛安搖搖頭,微笑,俯下`身,又將自己的唇舌喂進這女人的嘴裡,繼續挑得她沒了防備。正沉醉其中的女人,忽然,覺得口中有個像藥丸似的異物。她怔愣了下,擺脫了貴媛安的唇,伸手想去取,不料男人卻用力地扣住她的雙手。
「你做什麼?」她震驚。
「噓,德清,不要亂說話。」貴媛安笑看她。「咬破就不好了。」
德清氏瞠大眼,轉著舌想吐出那異物,可它藏在死角,仰躺的她竟無能為力。
「妳知道妳父親做了什麼事嗎?德清。」貴媛安不緩不慢地說:「挪公款,蓋私宅,盜吞漕糧,私賣鹽鐵,濫收稅目,包庇權貴,橫行街市……妳父親做的事,多的今夜都說不完,相當精彩。妳知道嗎?」
德清氏口齒不清地叫:「胡、說!」
「每個做錯事的人,都會這麼說。」貴媛安挪出單手,扣住女人的下巴。他進逼,一個字一個字咬著牙吐出。「你們以為仗著我的權勢,還可以囂張多久?」他邪笑。「我不會再放任你們了。」
一說完,貴媛安立刻低頭,又是強硬地探入。他用舌頭擠破了那顆丹丸,那苦澀的汁液馬上流滿了德清氏的嘴。德清氏皺苦著臉,想尖叫,但那汁液流進喉嚨,燒啞了她的嗓子。貴媛安的口裡也沾了一些,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他有玉心保護,這點毒根本害不了他半分。隻是他厭惡這苦味,便用茶水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