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段(2 / 3)

「還有,京畿三萬禁軍,最近配置大變動。」他喝了口茶,皺了眉,嫌棄地將茶盞擱回桌上,再說:「這三萬禁軍扼守城外各大官道與驛站,那態勢看起來,好像是在,圍城。是嗎?子夫。」

裕子夫臉色不變,依然穩重。

「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在給我名正言順除掉你的藉口嗎?」貴媛安笑得輕鬆自在。「師弟還想說什麼,便說吧。」

「是真的嗎?師兄。」略過那千言萬語,裕子夫隻問這麼一句。

貴媛安自然明白他說什麼。「你麾下的探子,果真名不虛傳,什麼消息都瞞不過。」他哼笑一聲。「是,是真的。」

「能讓為弟的聽聽,您那冠冕堂皇的理由?」

裕子夫的客套讓他感到厭惡。既然他要,他就說給他聽。「為了天下蒼生。」

「皇帝無能,太後幹政,貪官橫行,我這宰相做得多窩囊。慈悲的先祖少司命帝在天之靈,也一定會成全我想要拯救百姓於水火的抱負。你說是不是,子夫?」

裕子夫嗤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貴媛安瞇著眼,繼續矯情地說:「我的治國理想,你熟悉嗎?子夫。那可不是我倆以前在大武院,時常暢談的嗎?你應該,是要最支持我的,不是嗎?」

「不。」裕子夫說話了。「師兄,在我看來,你隻不過是想讓世人承認,你那畸形的感情罷了。」

「這種私心,稱不了王。」裕子夫話說得很重。「你終究隻是牡國的走狗。」

貴媛安笑出了聲,其實心裡已經火冒三丈。他容不得人這樣汙辱他,但他不急著逞口舌之快,日後,他會用行動駁斥他,讓他後侮他今天說了這樣的話。

「師兄!」裕子夫瞪著他這張狂的模樣,狠道:「若你不撒手,城外那八萬兵馬,絕不放過你。」

清穆侯調撥的那些兵馬,果真是沖著他來。但貴媛安隻是更顯從容鎮定,甚至微笑地撫弄他的扳指。「子夫,你可知道,近日政事施行起來,為何如此順遂?」

他舉起手,對著燈燭,滿意地看著羊脂玉的潔白光澤。

「因為,我隻安排聽話的人上去。」他看了裕子夫一眼,觀察他的表情。「三衙都指揮使這個高官,想必有許多貪財貪權的人,搶著要,你說是不是?」

裕子夫挑眉。「那就看誰狠。」

貴媛安站了起來,抖抖衣袍。「話不投機,不必多說。」他冷著臉,說:「我馬上帶走蔚蔚,之後不叨擾了。」

裕子夫看著他。「若她知道自己最崇拜的人是這副德性,你想她會如何?」

貴媛安瞠大眼,一直隱忍的脾氣全爆發出來了。在貴蔚的眼裡,他還是那個耿直的濤瀾侯,是全禁國最值得依靠的都堂大宰相,他絕不容許這些人拿她的想法來大做文章。因為他自己也怕,怕自己暗地裡做出的事讓她絕望--

他已經讓她失望過一次,他不要她再用那生疏的眼神望著他!

「誰敢透露。」他怒極地瞪刺對方,一字一字說得極為頓重。「明早就會在漕河上,發現他被狗咬爛的屍體。」他不再給裕子夫開口的機會,擺出霸道的姿態,直接開口吼。「來人,把貴蔚帶出來!」

※    ※    ※

老總管去過客房一趟,回來後,怯怯地站在自家主人身後,說:「貴小姐說,她不願回去。」

貴媛安放在椅背上的拳頭,抖得厲害。裕子夫則逕自充填著煙管,不理會他。

「她的房間在哪裡?」貴媛安猛地站起身,要往通向後進的廊道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