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就是這樣,你可以傷害我,你可以不喜歡我,你甚至可以對我講難聽的話,但是你絕對不能對別人重複同樣的事情,哪怕是罵同樣的話,我在你心中即使不完美,我也要做最特別的那一個。

一拍腦袋的嫉妒給了我莫大的勇氣,雖然我記不得具體發生了什麼,本能的空白了那個時間段,但是通過許格子深情並茂的描述以及手腳並用的表演,我還是可以想象的出當時的場景的。

大概就是我衝上去端起朝陽的混沌一口就給燜了,然後掀翻了混沌攤順帶還不忘一把推倒坐著的朝陽,她那種氣質女神怎麼能敵的過我摸爬滾打多年的經驗,一下就摔倒在地,我全然不顧她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更加沒有勇氣直視陸與之的眼睛,在完成我的壯舉後很沒有風度的跑掉了,不過後來我還聽許格子說,我其實把陸與之麵前的混沌也一口給吞了。

她說:“人家喝酒壯膽,你喝混沌,厲害厲害。”

我說:“哪裏哪裏,其實我當時就是餓了,女孩子嘛,餓的時候脾氣不太好。”

不管怎麼樣,那次之後,朝陽的手受了傷,錯過了一次很重要的畫畫比賽。

而陸與之也再也沒有開口跟我講過一句話,我很懦弱,我甚至沒有去給朝陽說過任何一句抱歉的話,還是張女士提著果籃去說了對不起還付了醫藥費。

在那以後的很久,我都沒有見到陸與之早上起來來畫朝陽,但我堅持一個人在混沌攤喝混沌,許格子說:“張未乙,我還真是佩服你臉皮的厚度,你砸了人家混沌攤還能每天沒事兒人一樣去喝混沌?”

我心不在焉的回答她:“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你說是吧,我吃了那麼久混沌,混沌攤老板娘怎麼也算我半個媽了,容忍青春期的女兒,是每個媽必修的功課,我這是在給她的功課進行課外輔導。”

再後來,我實在忍不住想去跟陸與之講和,我對著鏡子練習了各種表情各種語氣的對不起,但是在見到陸與之以後都忘個精光,啞口無言。

僵持了很久,陸與之開口:“你還要說什麼。”

他的聲音像風鈴一樣叮叮當當撞進我的腦袋裏嚇得我幾乎忘記了呼吸,我憑借著一呼一吸的間隙,在心裏好好誇讚了一下陸與之這張臉,他真好看,張嘴說話好看,閉嘴抿唇也好看。

“嗯?”陸與之為了證明他嗯的也好看,很適時的從鼻尖哼出一個單音節。

我緊張的將我的語言能力和邏輯關係通通丟出去喂了狗然後不知所雲的回答:“我,我…我也喜歡塞尚。”

話音剛落,我就知道,我沒救了,我以後可能不會說話了,就在我懊惱的決定以後是不是要割掉舌頭做一個啞巴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了本來麵色煞是難看的陸與之臉上由陰轉晴,甚至還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

我當時就嚎啕大哭:“你笑什麼啊,你不相信我。”

正當我梨花帶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時候陸與之抬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然後緩緩開口:“其實馬克西姆,也不錯.“

我呆呆的望住陸與之,幾乎忘記了抽噎,腦海裏竟然一瞬間閃出無數個想法,陸與之這話的意思是?接受我了?他不是這個意思吧?怎麼辦,我該說什麼,能讓他不得不接受我?要不我把他打暈直接上床?他家床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想法很多,可我很慫的一個也沒說出來,但是我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我和他-陸與之之間悄然滋長,我不確定是不是愛情,但我知道肯定跨越了友情。

年少的暗戀就是這樣,你聽不得對方說一點模棱兩可的話,隻要有一丁點這樣的情緒出現,他喜歡不喜歡你這個恒古不變的問題便在你的心中有了自以為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