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每天沒課的時候就躲在宿舍裏,瘋狂搜索陸與之的資料信息,但他從不參加訪談露臉一類的活動,所以隻有網上隻有零星偷拍的幾張模糊的照片,不過,還是很帥,我特地保存下來放在了電腦裏。

有一次,我的室友沈秋渡跟我借了筆記本搜資料,瀏覽記錄一翻,全是清一色的陸與之的名字,沈秋渡是個地道的北方姑娘,性子很直,大大咧咧的,所以她說的話也很直接,她說:“哎張未乙,你這追星呢?你可別沉迷了,人家都不一定能回來了,你還擱這兒執迷不悟呢,說不定人家早就跟哪個金發碧眼的女郎親親我我了,誰還記得你這個留在國內下堂妻。”

我一聽,這哪成啊,陸與之這個混蛋睡了我三年,其實就是我在他家住了三年,但那也不成啊,他不娶我,我當時……還是會同意住他家的,畢竟跟帥哥同住,我沒有理由拒絕。

但不管怎麼樣,他做人不能忘本啊,人家古人都說了“糟糠之妻不下堂”,況且我這還沒糟糠呢!

我立馬站起來,衝到櫃子前收拾東西,沈秋渡被我這麼大的動靜嚇得扔了一地剛拆封的薯片:“你….你….你要幹嘛啊?”

我回頭看著她氣衝衝的說:“我要去美國,讓陸與之那個金發碧眼的女郎好好看看我這個糟糠之妻!”

沈秋渡一副了然的神情,抖了抖手上殘留的薯片袋子,順帶挑了一塊最大的薯片丟進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對我說:“有誌氣,我支持你!讓那些外國女人看看,咱們中國的女人也可以很性感!”

我重重的朝她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回頭繼續收拾,收拾著收拾著我“嗚啊”一聲大聲哭出來,嚇得沈秋渡立馬丟了手中的袋子過來安撫我:“怎…怎麼了?怎麼了?”

我帶著哭腔看著她說:“可是我沒錢啊,我買不起飛機票啊!美國能劃船嗎?我遊過去吧,可我不會有用啊!啊……..”

沈秋渡慌了神,立馬從自己口袋書包裏開始扒拉,好不容易扒拉出幾張毛爺爺,揪成一團塞到我手裏:“別…..別……別哭,我一見女孩子哭就起雞皮疙瘩,這你都拿走,別遊泳了,買飛機飛吧!”

我停了哭聲看了一眼手裏的錢然後哭的更大聲了。

沈秋渡趕緊抽紙遞給我:“又…又怎麼了?”

我用她遞過來的紙用力擤了鼻涕,又用擤過鼻涕的紙擦眼淚:“你這點錢,不夠啊!”

沈秋渡一下泄了氣坐在椅子上:“那怎麼辦啊,黑心航空公司,四百塊賣我們一張機票怎麼了,不知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嗎?”

最後的結果是,我和沈秋渡,拿著四百塊錢在學校門口新開的館子裏好好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後,沈秋渡拍著肚子打著飽嗝兒說:“還去嗎?”

我也配合的拍了拍吃圓的肚子反問她:“去哪兒啊?”

她一臉震驚的看著我:“美國啊!”

我終於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兒,然後等氣完全順了再回答她:“去那兒幹啥?他們那兒的館子能有我們這裏的好吃嗎?不能吧!”

沈秋渡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說的有道理,改天帶你去我家,讓你好好見識見識,中華人民共和國,地大物博,美食更博!”

“你家要坐飛機嗎?”我趕緊追問。

“坐火車,那天天坐飛機哪成啊,那麼貴。”

我一下如釋重負:“那就好,那就好,我可沒錢坐飛機。不過那句話說的真好,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金錢故,這愛情啊,誰愛要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