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老人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吵的我心驚膽戰的。

“怎麼回事,你怎麼一直不說?什麼時候的事?”

“張未乙也沒跟我說啊,她現在不得了了,回去我好好收拾她!”

“這個與之啊,你….你….你既然和未乙這個丫頭確定了關係,就….就好好待人家!”

“老陸,你這說的什麼話,他敢對未乙不好,我就餓死他個小兔崽子!”

“哎,與之啊,你怎麼又看上我家未乙了,難為你了!”

“…………..”

這句話我倒是聽出來了,是我媽,哪有當媽的這麼貶低自己女兒的,我起身就想反駁她,哪知道頭抬的太快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桌肚下麵,“砰”的一聲腦袋就撞上了紅木桌子,我雖然疼的眼淚直流,但還是沒忘了反駁我媽:“媽,你說什麼呢,我能看上路與之,是他賺了,是他!”

陸與之趕緊靠過來掰過我的腦袋仔細看,小周阿姨也趕緊去拿醫藥箱,張女士愣著沒說話,我看著陸與之焦急的眼神委屈的說:“你別看了,你快告訴他們,是你賺了,就是你!”

陸與之輕輕吹了一下我撞的已經發麻的地方,哄我似的開口:“好好好,是我賺了,是我賺了,我賺大了,你讓我好好看看傷著沒!”

小周阿姨看陸與之這個樣子,默默放下了手中的醫藥箱,跟張女士神秘的交換了個眼神,然後都笑了。

我突然有點尷尬,隻能往後撤了一撤,自己摸了摸腫起來的地方,傻笑著說:“沒…沒事了,沒傷著。”

陸與之不大相信的看著我,三翻四次想靠近我,但我堅持不讓他靠近,他也沒有辦法,隻能賭氣似的推開碗筷,撂下一句“我吃飽了!”就回了房間。

我眼看著他上了樓,再看了看眼前虎視眈眈的三個人,立馬也丟下一句“我也吃飽了!”就逃也似的跟上前去。

陸與之餘光瞄了我一眼,滿意的笑了笑。

有時候,我覺得陸與之不是高冷,不是自閉,不是….總之他什麼問題都沒有,就是…..太幼稚!

看我推門進來,陸與之故意裝作不理我,去翻書架上的書,我打眼一看,是魯迅的《呐喊》,我忍不住的打趣他:“呦,想呐喊什麼呢?張未乙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陸與之將大拇指放在剛剛翻開的那一頁以作標記,接著合上書看了一眼書名,然後淡然的說道:“嗯,想呐喊張未乙太蠢了。”

我氣得就過去打他,他靈巧的閃過,眼看著我撲空之後就要摔倒在地,他反手一下接住我,他的臉突然在我眼前放大,我緊張的幾乎忘記了呼吸,隻能跟著他的頻率在喘氣,他的呼吸溫熱的吐在我臉上,但他倒是灑脫,一下就鬆開我,並且假正經的正色道:“張未乙同學,在我的房間,對我投懷送抱,不太好吧?我也不是什麼柳下惠,還能坐懷不亂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輕佻的語氣,好看的眉眼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白皙的臉上因為屋內的熱氣產生了令人迷醉的紅暈,我在這份紅暈裏,幾乎迷得暈頭轉向。

我在心裏悄悄說:陸與之,就算你是柳下惠,也不能對我坐懷不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