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好,硬生生把疑問句說出了肯定句的架勢,你要去我那裏住吧……你要去?還吧……說的好像我在背後密謀很久要對他霸王硬上弓,但他一直沒同意,今天終於大發慈悲決定寵幸我一回的那種意思。
“可是,我想你去住啊。而且我家也依山傍水,風景宜人,鄰裏和睦……”陸與之越說越委屈。
他突然就像我心裏吐槽的那樣直接說出口,我又有點不知所措了,在心裏嚴肅批評他,不知廉恥,非常不紳士,怎麼可以對女孩子提出這麼流氓的請求,於是我就聽見我嗲著嗓子問他:“那那那我問下我媽唄?”
陸與之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狡黠,語氣裏卻帶著更濃的委屈:“這樣啊,那算了,這麼晚阿姨肯定已經睡了……”
“沒沒沒,沒睡,她同意了。”我見陸與之就要反悔,立馬口不擇言的打斷他的話。
話一出口,立馬意識到,剛剛的自己特別像那種待嫁多年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願意娶自己的大齡剩女,更像急於住進他家的什麼奇怪女人。
陸與之倒是沒多想什麼,心情看上去很好的樣子,眼角眉梢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嘴角也彎著一個恰好的弧度,外麵路燈微弱的光透進車窗歲月靜好的躺在他臉頰上一深一淺的兩個酒窩裏,像臥著一條亮閃閃的銀河,好看極了。
其實我壓根就沒問張女士,但讓我猜一猜,如果我問她的話,她應該會立馬掛斷電話,然後立馬聯係搬家公司把我所有東西都直接送過來並且讓搬家的人帶一句話給我。
既然住都住了,就別住一天啊,先小住幾年再說。
真的不是我誇張,是我那個神經大條的老母親真的能做的出來。
第二次來到陸與之這個小別墅,心情倒是沒什麼變化,上次緊張的心要跳出嗓子眼兒然後被他一盆冷水就給灌下去了。
今天的話,怎麼形容呢?這麼說吧,我想如果我的心裏住著一隻小鹿的話,它大概已經興奮的撞死了。
我一路進門,一路埋著頭默念:沒關係,沒關係,是他邀請我來的,我緊張什麼,我不緊張,他才緊張吧,他這個人思想不純,想法邪惡,他緊張,他緊張……
哪知道走在我前麵的人突然轉身,他個子太高,我又低著頭,一下就撞進了他的懷裏,他立馬伸出兩隻手舉的高高的,嘴角帶著我熟悉的壞笑對我說:“這麼熱情啊,一進門就投懷送抱?”
我摸著被撞的一陣生疼的腦袋齜牙咧嘴的反駁他:“哼!明明就是你想多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濃,雙手落下放在我的肩膀,然後低頭輕輕湊到我的耳邊說:“你知道嗎,有一個詞,叫欲拒還迎……”
他在我耳邊吹氣,吹的我耳朵癢癢的,連帶脖子都各種不舒服,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溫度霎時升高,連他碰著的我的肩膀都開始燙人,下意識的我就用力一把推開他,轉身跑進客廳,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無情的嘲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