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女士對他深信不疑,雖然我小,但我知道他在騙人,不然哪個神婆沒事自稱自己是天神使者啊,天神那一套還不是西方傳過來的,這神婆怎麼還東西通吃呢。
她在我額頭點點,然後嘴裏念念叨叨著什麼官方術語,最後在張女士的殷殷期盼下,對我的人生做了一個大致性的總結,她說:“這孩子,以後的生活安穩中帶著些許的戲劇性。”
你們聽這總結,大學沒少輔修藝術通史吧。
不過現在看來,我倒是有點誤會她了,竟然不由的開始想起她的話來,一度後悔當時沒有多給她一點香火錢。
我和最喜歡的陸與之在一起了,但他就是一點都不喜歡我。
你看,多安穩,多富有藝術偶然性。
對啊,所以為什麼呢?
可是人生哪有那麼多一定能得到結果的為什麼,事實就是我在最危險,最無助,最恐懼害怕的時候跟陸與之說,我說,陸與之,我那麼喜歡你,你救救我吧。
然後他毫無回應,他說不定就是在想,張未乙,這個姑娘多煩人啊,又煩人又窮又笨,長得還不好看,外麵多少好姑娘啊,前凸後翹大長腿,聰明美麗家世好,所以我為什麼要在張未乙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啊,但我主動分手又顯得我這人始亂終棄,不是好人,正好她被綁架了,就此消失,正合我意。
我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想哭,眼淚就想斷了線的珠子,“撲踏撲踏”的往下掉,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我隻知道,我真的好討厭陸與之啊,你說,他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呢。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我哭的情緒崩潰,眼睛酸澀,再加上麵包車司機車技實在是好,一路平穩地開著,不一會兒,我的上下眼皮就開始打架。
就在我幾乎要閉上眼睛的時候,有人大力推了我一把說:“到了,還他媽不快點下車,還要老子請你嗎。”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哈欠,我發誓,我絕對不是對這些赤身裸體的綁架者能力的不信任和不尊重,而是真的有點累了。
“知道了知道了,別催了。”
那人笑了,饒有趣味地看著我:“你跟你那個爸爸還真不一樣,他是慫的要死,你是心寬的要死。”
我朝他拱拱手,眼皮都不抬一下:“感謝誇獎。”
那人也不介意,自顧的讓開前麵的路,我一看,“霍”好大一個車庫。
車庫的拉門半開著,好像早就知道我們要到了,特地開了一半在等我們。
旁邊是個大型垃圾處理廠,怪味異味不時的傳過來。
我忍不住對他們讚歎:“兄弟,你們毅力夠強啊。”
那人有意識的朝垃圾處理廠掃了一眼,然後心靈神會得笑了回我:“還行,好了,也別在門口拖延時間了,沒用的,趕緊進去吧,你爸可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