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她:“那我們多吃點吧,反正也見不到了。”

沈秋渡笑了:“既然那麼舍不得,怎麼當時不求他留下來。”

我想了想,回她:“那我不是很沒麵子嗎?”

沈秋渡笑的更大聲了:“有道理。”

她的動靜大了點,我聽到旁邊樓梯有人上樓的聲音,我朝她“噓”了一聲,然後把燈關掉,果然,不一會兒就從門外射進來一束手電筒的光,我和沈秋渡默契的交換眼神,憋住呼吸不敢出聲,然後就聽到外麵傳來阿姨的聲音:“好了,不要吵了,趕緊睡覺。”

等到阿姨走後,我們才敢把燈打開,燒水泡麵,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吃完夜宵。

我也是第一次開始正式認識這個北方女孩兒。

她生在東北偏僻農村,家裏還有兩個哥哥,受舊社會封建時期思想的荼毒,他們家有一些重男輕女的意思。

在她考上市重點高中的時候,她爸媽居然想讓她退學,但是她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指責命運的不公,父母的自私,而是在高中報名的前一天晚上偷了家裏的房產證和一些存款坐了夜班大巴去了市裏。

我真的很佩服她,從某些角度來看,她和許格子真的很像,都是豁的出去但又冷靜果敢的人。

“我剛進高中的第一場考試,你猜我考了多少名?”沈秋渡眨著眼睛問我。

“你可是你們市的高考狀元,怎麼著也得年紀前三吧。”我猜測。

沈秋渡搖搖頭:“錯了,我考了班級倒數第二年紀倒數第十。”

我吃驚的放下泡麵碗:“你沒發揮好?”

沈秋渡又搖搖頭:“一開始,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後來我發現,第二次,第三次也是如此,到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跟這裏的學生差在了根上。”

我不可思議的感慨:“那你這高中是一部辛酸血淚史啊,後來呢?你發奮圖強?”

“發奮圖強?市重點的學生哪個不是夜以繼日地埋頭死學,回去還能有家庭教師補課?”

我想想,也是,隻好又問:“那你是?”

沈秋渡吸了一大口泡麵然後又喝了一口湯才繼續說道:“我跟年紀第一交朋友。”

“年紀第一?長得帥嗎?交什麼朋友?不會是男女朋友吧?”我的問題就像連珠炮,口氣也極其曖昧。

沈秋渡看我一眼:“帥嗎?應該是帥的吧,你知道的,在那時候的學生眼中,成績好的男生本就自帶了一種氣質在的。”

我讚同:“是這樣的,就像陸與之,他也是我們學校第一。”

沈秋渡斜我一眼:“你能不能不要什麼都聯想到你家陸與之?”

我愣住:“沒有,哪有的事,才不是我家的。”

沈秋渡自知失了口,又繼續說回她的故事跳過這個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