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默不作聲,毫不領情。
含光隻好取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放在桌上,又問:“你為何女扮男裝?”
他避而不答,口氣略帶不耐:“放我們下山。”
含光笑了笑,“好啊。”
他一怔,似乎有點意外。
含光又笑:“你是個男人,又做不了壓寨夫人,自然會放了你。不過,你裝成女人,倒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霍三眸中浮起一團殺氣。
含光還想再繼續逗他幾句,虞虎臣快步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承影和那兩個人。
虞虎臣的臉色是史無前例的嚴肅板正,承影倒是麵色如常,一貫的冷峻傲氣。
含光還未說話,虞虎臣道:“你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含光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就看了一眼霍三。他一臉倨傲無謂,身姿挺拔,默立桌前一如冰川玉樹,倒比方才更多了些硬朗之氣。
含光一出門,身後哐當一聲,門被關上了,擦擦兩聲,裏麵還上了門閂。
含光心裏咯噔一下,連承影都能知曉的事,她卻被虞虎臣攔在門外不能參與。她心裏微微有點酸。不管她武功再好,到底是個女子,在虞虎臣心裏,抵不上個義子。
她微微歎了口氣,靠著門框坐了下來。
不想,這門裏的幾個人竟然足足談了一個時辰,才把門打開。
含光盤腿坐了一個時辰,不覺腿已麻了,門一開竟一時沒有站起來,往後一倒便靠在了承影的腿上。
承影伸手將她撈起來,放好。
含光一隻手扶著承影的肩,一隻手揉著腿,身子微微靠著他。承影眉尖顫了一下,身子略有點僵。
虞虎臣對含光道:“你跟我來。”
含光跳著一條腿走了幾步,問道:“什麼事?”
“你即刻和承影下山,護送霍公子去東陽關。路上若有人問起,你便說是他的侍女。承影是他的丈夫,送他回東陽關走娘家。”
含光瞪大了眼睛,“什麼?”
“你先別問緣由,他日自會明白,你隻要記得,路上若有危險,拚死也要保護他的周全。”
含光驚詫的看著父親,心中震驚,他是什麼人,父親竟然要讓自己拚死守護。
“你去收拾幾件衣服給他帶著,再備上一頂帷帽,無事不要讓他開口說話,有人問起,便說他嗓子啞了。”
“那兩個人呢?”
“我讓你趙叔帶著那兩個人先去東陽關。你和承影先去鎮上,找個大夫將他的傷好好瞧一瞧,再帶上傷藥,一路上好生侍候,萬不可大意。”
含光還想多問,虞虎臣道:“快去準備,即刻動身。”
含光點點頭,回到臥房找了幾件衣裳打成一個包袱,又翻出一頂帷帽遞給霍三。
霍三已經換上了方才含光給的衣衫,他個子高,便顯得外衫短了一截,含光看著那吊起來半截的裙子,便忍不住撲哧一笑。
霍三臉色一紅,接過帷帽帶上,這一下將麵容擋得嚴嚴實實。隻能從衣著上看出是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承影備好馬車,將裏麵鋪上了厚厚的毛毯,扶著霍三上了車,然後對虞虎臣深施一禮。
“義父保重。”
“嗯,一路小心。”
含光心裏一團疑惑,既然虞虎臣不肯說,等到了鎮裏,便纏著承影讓他說出內情,這霍三,究竟是什麼人?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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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寨子,承影牽著馬,順著山路朝山下鎮子裏走去。
山野之際本就偏僻幽深,此刻日落半山,山路上半個人影也無,偶有幾隻山鳥被驚飛,撲刺刺的扇著翅膀遠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