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1 / 3)

映雪上前奉上了午膳,含光半點食欲也無,但念及腹中的孩子,勉強拿起了筷子。

正在這時,突然聽見殿外大聲通報:“皇上駕到。”

含光放下筷子,心裏還在納罕,平素的這個時候,她都在午睡,霍宸若是前來,都不肯讓人通報,怕吵了她,今日為何這般?

含光走到殿外,不由一怔。

霍宸臉色冷凝,見到她便是劍眉一凜,怒氣衝衝道:“你好大的膽子!”

含光莫名其妙,“皇上,臣妾怎麼了?”

霍宸啪的一聲將手中的一件東西甩了過來,扔在了含光的腳下。

含光彎腰撿起,是一封信,她疑惑不解,抽出一看,竟是皇宮輿圖。

含光大驚,抬起眼簾看著霍宸:“皇上,這是?”

霍宸震怒:“這是在許為身上搜出來的。”

“這與臣妾何幹?”

霍宸冷哼了一聲,目光如劍,掃向寫春:“寫春,你來說。”

寫春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不止:“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是淑妃娘娘讓奴婢交給許公子的,奴婢不知道信裏是什麼。”

含光難以置信,看著地上的寫春。

第 35 章

含光難以置信,看著地上的寫春。

她從沒有虧待過她半分,將她視為姐妹一般,赤誠以待,她做夢都想不到會有眼前的這一刻,宮裏第一個來害她的人,竟是寫春。

刹那間,含光隻覺得心灰意冷,失望之極。她抬頭迎向霍宸冰冷的目光,唇邊浮起一絲苦笑:“皇上憑她一麵之詞就前來責問臣妾?”

霍宸厲聲道:“許為已經承認,這信件的確是他離開關雎宮時,寫春親手給他的,所幸他還來不及看,不然,”他說到這裏,眼中透出一股殺意來。

含光心涼不已,道:“寫春的確是我的侍女,方才也的確就在殿外,但並不代表這封信出自我手,是我授意。”

霍宸怒目恨道:“若不是朕親眼見到你的筆跡,朕也不敢相信,枉費朕對你恩寵有加,信任如己。”

含光一震,低頭再看手中的信件,果然,那輿圖上的幾處標識,竟真的與自己的筆跡一模一樣,刹那間,她心裏一片寒涼,輿圖從手中滑落,如同一片落葉,飄在霍宸的腳下。

這宮裏的算計,形同鬼魅時時刻刻隱伏在身旁。她從沒懷疑過自己也會有被人算計的一天,所以當前這一幕她並不是很意外,但讓她意外的是,陷害她的人是寫春,而霍宸,信誓旦旦對她說恩愛兩不疑,居然經不得別人的一句謊話。

她從沒見過他震怒的模樣,那一雙曾如瀚海明波的眼眸,曾藏匿著萬千柔情,讓她心甘情願收起羽翼困局在此,而此刻卻是淩厲冰冷,仿佛利刃,插在了心上。

她並非沒有辯解之詞,但此刻硬生生被他的目光逼了回去,滿心悲涼,竟一個字都不想對他說。她耳邊響起了霄練的那句話: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男人的山盟海誓。是麼?那些溫柔的誓言,莫非都是他一時興起?隻她當了真?

她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眸,卻看不到她想要的東西,心一寸一寸的涼下去。

邵六拾起輿圖,呈與霍宸。

霍宸轉過身去,厲聲道:“將淑妃禁足。待皇後查明真相,再做處置。”

邵六一揮手,身後上來兩名內侍,將寫春帶出了關雎宮。

含光怔然站在殿中,眼看著那個深紫色的身影拂袖而去,木了一般。

映雪急聲道:“娘娘怎麼不辯解?”

含光默然笑了笑,良久才道:“皇上聖明,他什麼都知道,我何必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