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了頓,細細咂摸了她的話,接過帕子抹了抹眼淚,這才慢慢支起身子來,“你的意③
“放心吧,一個月內是入不了福業城的,即便入城,慕容淵皇子也會挺身而出。他雖前戰負傷,卻並非傳言那麼嚴重,他人仍在黑水河一線走動呢!必要時,能領軍上戰場也說不定。”這些話很自然地從她的唇間溢出,同時,握緊了我的手。
我感覺到這個女人手心的微涼,她的微笑確實能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
我卻在她的話語間撲捉到了從未想過的內幕:慕容淵人在黑水河。
好一個金蟬脫殼的計策。我眼角微縮,一點點抽絲剝繭,借口養傷不出宮門,又扣下了剛剛與祥平公主大婚的少府監大人,營造出一種他人仍舊在皇宮閉門不出的氣氛,叫慕容清老賊放鬆對他的戒備。不知實情的人,以為他重傷未愈,性命難保;知道實情的人,以為他為情所傷,一蹶不振。
誰也不會想到他趁此機會到了黑水河前線,與梟鷹會做了筆驚天的大交易!就算被人質問起來,他也能說自己是擔憂國家安危,唯有親臨戰場才可安定一片赤子之心,旁人既無他奪權逼宮的證據,自然也問了不了他的罪。
再說,他是皇子,瑞陽的江山本來就是他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麼關係,隻看他用什麼樣的理由,奪得名正言順。總之我知道他沒有食言。他慕容淵果然為了一個女人,走了謀權篡位這一步棋,推了他老子的龍椅。我該慶幸自己的魅力大呢,還是感謝這一張算不上漂亮卻像極了某個人的臉?
“咦,皇子難道不在皇宮裏養傷?居然去了黑水河?”我佯裝吃驚,繼而又擺擺手,“雨姐姐莫說笑了,你也不過尋常的女兒家,怎麼知道這些戰場上的事情,我不信,我不信……你一定是為了安慰我,才故意這麼說的。”
“我……我家夫君在軍機營裏當差,茶餘飯後,他與我說起的,隻怕也差不了。總之梅兒姑娘放心,這場仗打不了許久,很快便能分出勝負,到時候,姑娘自會知道自家夫君的安危……”穿著湖藍襦裙的女子微微撇開目光,搪塞了我的疑惑。沉默了片刻,她又囑咐我,“梅兒姑娘一人知曉便好,這些事也不是隨意可以說的,免得走漏的風聲,可是要招來殺身之禍的。”
我慌忙捂了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見我的情緒稍稍穩定,雨姑娘笑了笑,又囑咐了我兩句終於想要起身離開。我仰臉卻見日頭還早,即便回了祁府也無事可做,便也顧不得她是否有急事要去辦,拉了她說話玩兒,“雨姑娘可是經常來這白馬寺燒香?似乎……以前也見過你,有些眼熟。”
“每月都來。”她似乎也不著急,隻低頭理著竹筐中零碎的東西。
“祈願麼?”我指了指外麵佛堂裏的龕架,上麵係了不少黃色綢帶,“我見你掛了那個。”
“嗯。”
“可你不是說……隻在絕望的時候才祈求神靈的庇佑麼?可是遇上了什麼不能解決事情?你幫了我的忙,我想知道……有沒有能夠幫你的。”我總是這個樣子,從來不想欠人的人情,即便這次是從這個女子的口中套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