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安允成和安鎮山分兵兩路,奉命征討起義軍。大勝之後,安鎮山在回城的路上,竟然遇到一大群百姓擋路,為的是給被俘的起義軍首領求情。安鎮山知道,這個義軍首領雖是土匪出身,但對當地百姓很仁義,常劫富濟貧。麵對幾百個老百姓的殷切懇求,安鎮山一個心軟,竟真的將那個人給放了。
這個罪過就大了。朝廷震動,皇帝大怒,將安鎮山打入死牢,等候處斬。安允成幾次上書求情,均無能為力。
正在走投無路之際,安迎海的父親扶病進宮,呈上了萬民言,並向皇帝曉以利害,經過一天一夜的軟磨硬泡,終於讓皇帝將安鎮山放了出來。
安鎮山扶著被打了三十大板的腰,跪在安迎海的父親麵前謝恩,安迎海的父親隻說:“你們兩個孩子都不是一般人,將來成了大事,照應一下我那不肖的兒子吧。”
因此,安允成在建國不久,就賜給安迎海一個免死金牌,並不是為了安迎海自己,而是為了還他父親一直以來的救命之恩。
前朝是國舅爺,現在是有免死金牌傍身的郡王,安迎海自然是不會被輕易問罪的,同樣,身為郡王且有首告之功的安景明也不會被追究責任,那麼,一切的罪責隻能由顏吉虎和整個英王府承擔。
看安玲瓏發愣,風如令問:“你現在是怎麼想的?還要保住顏吉虎的命嗎?”
“當然!”安玲瓏不假思索地說。
“可是你想到後果了嗎?一旦安迎海不承認委托之事,顏吉虎不止有結交王族之罪,還會涉嫌誣陷皇族,怕是不止他一家會被滅族,我英王府全府也要受牽連。更重要的一點是,秦軍現在群龍無首,如果我英王府被問責,那麼你就沒辦法順利地任命新的統領,陛下尚未親政,任免權自然就落到了周止的手上。你可想清楚!”
安玲瓏歎了口氣,找了個椅子坐下,說:“你說的這些我何嚐不知?看現在的局勢,無論是安迎海還是安景明,都已經是周止的人。若我英王府喪失了秦軍的控製權,那麼,秦軍就會就近歸渭南王統轄。秦軍是離長安最近的地方守備軍,沒了它,就等於人沒了心髒,還怎麼統管全局。”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想著保住顏吉虎的命?”
“你為什麼要輕言放棄?!”
“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必須學會權衡利弊,不能被情感左右!顏吉虎救不得!”
“不!”安玲瓏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不試試怎麼知道?他若死了,豈不寒了儀國將士的心?天下人豈不會笑話我安玲瓏無能?我要再試一次!”
“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安玲瓏說:“你跟我去一趟大理寺,去見一個人,他或許有法子。”
“誰?”
“大理寺少卿——百裏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