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3)

的羞澀逼瘋了,每次看到他低頭的模樣就恨不得衝上去一把將他扔到水裏用一座大山轟去埋住。

“你洗了我的衣服,那我以後……整個人就是你的了。”

蘇餘人正在喝茶,聞言噗地把水噴阮秀樹臉上了。

所謂下山

阮秀樹跟在蘇餘人身後,端飯倒茶,捶肩捏腳,提鞋洗衣,做菜幫忙灑鹽,洗澡幫忙燒水,走路幫忙撒花。

以蘇餘人的經驗,被人粘著巴結,是很容易暴躁的。撒歡獻殷勤的狗兒繞著你轉,熱情過頭拍兩個帶泥的爪印在你雪白的裳裙上,難免騰有一腳踹開的衝動。但阮秀樹是個例外:他長相清秀話茬不多,做著巴結人的事,舉止還是溫溫吞吞的,最多偷著紅一下臉,喝他一句就能馬上消失,也不記仇。溫順服貼如一隻白貓,即使不合時宜地噌著你,也生不出要“一腳踹開”的火氣。

蘇餘人想,不愧曾是小肥小說論壇的富家公子,雖然扭捏窩囊,滿身都是自己不待見的毛病,相處下來卻沒覺得令人討厭。

蘇餘人被阮秀樹服侍了幾天,某日她坐在中庭池邊曬太陽,阮秀樹從遠處走來給她倒了一杯茶,蘇餘人抬起蓋在臉上的道經,看了他一眼問:“你喜歡我,想跟我交陪嗎?”

阮秀樹聞言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蘇餘人道:“你討好我,沒什麼用。想跟我交陪,我看不上你。”阮秀樹一聲不吭地,也沒露出失落之類的表情。蘇餘人又道:“那你是想這樣賴上我麼。或者隻想找個依靠,你說你無處可去,那不如隨我入止劍宮,說不定會有前途。”

阮秀樹站在一旁微紅著臉,良久低聲道:“我……隻想在上清觀燒火。”

蘇餘人嗞了一聲,重新將道經蓋在臉上,心道果然是塊不可雕的朽木,燃不著的廢材。阮秀樹靜站一旁,蘇餘人轉了個臉,狀似隨意地問他:“對了,我看你天天在屋裏畫畫像,神室被闖之事,凶手有眉目了麼?”

阮秀樹道:“還沒有……”

蘇餘人拿著道經,漫不經心地翻著:“前兩天我逛到半山腰,被人趕了回來。聽說洞室重新排布了陣法,你知不知道這個事?”

阮秀樹道:“我不知道……”

蘇餘人斜眼瞥他,隨意問道:“你懂不懂陣法?”

阮秀樹道:“我不懂……”

蘇餘人將一冊書唰唰唰翻了一遍,麵無表情的。阮秀樹見她不說話,麵上露出傷心的神色,小聲問道:“我是不是一無是處,一點用處都沒有……”

蘇餘人輕笑了一聲,重新倚回池邊的矮石上,將道經往臉上一蓋,道:“怎麼會呢,就算是茅廁裏的一張紙,也有它的用處。”

蘇餘人曬著太陽睡了一覺,醒來時已近黃昏,上官尋花守值回來了,這兩天她病情有所好轉,剛能走幾步路就主動要求去半山腰守值,這樣近乎自虐的自律讓蘇餘人頗為同情,“謝盟主的義女”身份如一把刀架在上官的脖子上,逼著尋花姑娘非拚命不可。按這種標準,蘇餘人這樣閑著睡覺的人就應該拉出去千刀萬剮。

上官尋花的廂門開著,蘇餘人看到她坐在屋中翻著一些圖紙。蘇餘人隔水靜靜看了她一會兒,站起身來,繞著池沿慢慢踱到上官的房門口。

上官尋花正在紙上描著什麼標記,見到蘇餘人下意識將圖紙攏了攏,攏到一半又停下來。蘇餘人走過去坐在上官尋花的身邊,好奇又隨意地問:“這些是什麼?洞室新的法陣圖嗎?”

蘇餘人曬了半天的太陽,渾身帶著陽光鬆軟軟的香氣。上官尋花盯著她手上的圖紙,低低應了一聲。蘇餘人看了上官兩眼,道:“怎麼了,這個我不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