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夫人聽見又是一頓好打。”
“哼,我這要辦正經事,沒工夫和你婆婆媽媽”,河童嘴硬,實則音量不由自主降了幾分下去,“馬上就是年關了,那一大幫子婆娘等著我大哥發紅包呢,你說我能怎麼辦?”
“什麼時候要大少爺管這等閑事,少爺你莫不是許下了什麼好處罷?”芙蓉何等聰明,馬上拆穿某人年前利用大哥美色的小計謀。
“我這不是為了增加盈利,才略施小計麼,況且大哥又沒有什麼損失,隻要往那一站,剩下的事情全不用他動手,我全權負責。”河童打著企業家的官腔,這一套話說還多從路瑤那裏學來。
兩的對手針鋒相對爭辯良久,路瑤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從屋裏走了出來。冬天的早晨,晴好寒冷,她忍不住呼吸了一大口凜冽的空氣。
“河童,你做的對,我相信你大哥出場,將會帶來良好的廣告效應。不如我們讓他做產品的代言人,那必將會在明年把我們的企業帶向更加輝煌的未來。”路瑤一副準董事長的口氣,眼往蒼山白雪,指點江山,激情無限。
“我就說嫂子一樣眼光長遠,這不我已經通知各家各戶,明日便讓大哥親自給他們發年終獎勵”,河童得意笑著,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臉上“怎麼樣,我行吧”的猖狂表情流光溢彩。
“甚好,甚好,往後便要如此”,某董無視身後玉樹臨風般男子的扭曲表情,慢悠悠的說道。
第五十五章
灰白色的天空籠罩著遠山林子模糊的影子,這是冬日裏下雪前得尋常風景。
路瑤倚在窗邊的暖炕上,抱著毛絨絨的褥子靜靜對著欲雪的天空發呆。已是臘月二十六,遠遠傳來村童們的笑鬧聲和炮仗劈啪的爆炸聲,愈發顯得這林家後院的靜謐。記得舊年她還在小院裏跟著娘親有板有眼的準備年貨和祭祀用的貢品,再以前的年之將至,她還和家人守著電視機看雅俗共賞的春晚節目。
如今又是一年,在人前她勉力自己維持著一個沒心沒肺的笑容,以期待大家相信她已經接受喪母的現實,慢慢轉好。她也不想因著自己放縱的哀傷,讓身邊的親人隱憂。
沒人在跟前,她才允許自己靜靜的悼念一下過往。隻是回想,卻不入戲深究。記得上學的時候,鑽研哲學的舍友把鄭板橋的“難得糊塗”四字貼在書桌前,還說要身體力行。她現在才明白這生活果然要過的糊塗一點為好,事事追求一個結果一個意義,那樣明晰的刨根究底之後又能得到什麼呢?
命運如此強大,已讓渺小的自己百轉千回,除了逆來順受,默默承擔,她不能指望蒼天給她一個答案,為什麼要讓她承受這麼多的失去。
我是誰,我來自何方,去往何處,這一切一切的經曆又有何意義,這些已讓她無力思考。
路瑤不多時的沉默便被丫頭們打斷,明月笑得一臉明媚,端了一個茶盞過來。薔薇身量漸長,卻仍舊孩子似地滿臉花癡樣湊上前來,“少奶奶,我們,我們大少爺今天簡直,簡直像仙人下凡一樣,可惜,可惜被一大群婆娘媳婦們給瞧去了。”
“我們,誰跟你‘我們’,小姑娘家也不嫌害臊。”明月把茶盞交給路瑤,促狹笑,“咱們薔薇姑娘如今人大心大了哈。”
薔薇本來胭脂紅樣的臉蛋,立時又紅透了幾分,“‘我們’,‘我們’是,哼,不和你說了,我們大少奶奶明白的。”
“我怎麼不明白,明月說的對,趕明兒你就跟著大少爺罷,我保證不吃醋。”路瑤一本正經的麵向薔薇,“怎樣,那才是‘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