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完了一回頭,聽見趙千帆正對著他們對麵坐著的人問:“她傷了手,要忌口,我來點行吧?”
那人看著還長著他們幾歲,挺客氣,微微抬了下手:“請便。”
趙千帆在菜單上掃了幾眼,很快點完。
東西一上來,霍童鬱悶了,明知道她是奔著麵來的,他點這個,那她還不如在家吃呢。
桌子中央擱的是個傳統的炭火鍋,下邊的木炭撲撲地撩著鍋底,鍋裏頭乳色的湯汁汩汩地翻滾,她看得直皺眉——她是骨裂不是骨折,幹嘛都碓著她吃豬腳。
“這兒這個做得清淡,跟外頭那種鹵的醬的不一樣,你先嚐嚐再說。要麵,待會兒有。”趙千帆在人前也不好狠哄她,簡單說一句,轉頭跟人談事兒去了。
霍童無可無不可,拿勺兒舀了點,吹涼了抿到嘴裏,嗯嗯,不錯,一點兒不膩。美美地把趙千帆給她盛的兩大碗全喝了,再吃了幾塊肉,等麵上來了她反倒沒吃進去兩口。
整個人一熱乎再一飽食,屯在那兒就開始犯困,可旁邊的人聊得挺嚴肅,她不方便歪頭就睡,強撐著在椅子裏坐直。
咵,從趙千帆那兒給她兜頭罩上件東西。
她拽在手裏看一看,他的大衣。
明白了。把上著夾板的手放在外麵擱好,再給自己蓋嚴實了,霍童衝對麵看著他倆直樂的人笑笑,把頭靠到椅背上。
趙千帆啊,這麼下去,愛上你是件挺容易的事兒。
妖孽橫行
“小胡那件事,我知道挺多人都聽說了。聽說就聽說了,我就一句話,對什麼樣的人我有什麼樣的態度。我覺著你不是那樣人,能在我這兒做成事兒。現在就看你自己怎麼想,考慮清楚了就到公司裏來。”
山上麵館裏,談完了正事兒,趙千帆起身把人送走,回身坐到位置上,肚子這會兒是真餓了,從鍋裏撈了塊燉豬蹄,放到碗裏靜靜吃。
“……都涼了,能吃嗎那個?”旁邊有人醒了,聲音還糊塗著就教訓他。
趙千帆偏頭看一眼,直樂,這家夥,難怪長了一身小肥肉,吃完了隨便窩哪兒都能著,瞧那臉睡得跟年畫胖妞似的:“醒了?”
霍童邊揉著脖子邊坐起來:“啊。”抬手叫服務員過來:“給添點炭。”
結果服務員整鍋端走。
“哎!”霍童急了,這人耳朵怎麼長的。
“行了你,傻不傻。”趙千帆摁下她揚起的手:“人換去了,一會兒就來。放心,你還能接茬兒吃。”
是她要吃嗎,好心當成驢肝肺。霍童瞪他一眼,看見身上還蓋著的大衣衣擺垂到了地上,提起來拍拍甩回他身上,問:“一會兒去哪兒?”
“你要去哪兒?”
“現在幾點?”
“不到四點。”
那還不到下班時間,這時候回家家裏該奇怪了。再說這地方也真不好睡,椅子上靠得她快落枕。霍童轉著脖子說:“那上你那兒吧,我再睡一覺。”
說話的空當換過的火鍋端上來了,補了炭火不說,還重新續過了原湯補了些薑片蔥段,一會兒就嘟嘟地鼓了泡。
趙千帆夾一塊到霍童碗裏:“就你剛才吃的那點兒不墊餓。”完了送自己嘴裏一塊,燙得直哆嗦:“今兒……我那兒……不行。”
霍童筷子一頓,要笑不笑地看他。
趙千帆吞下嘴裏的東西才發現被她盯著,不明白:“怎麼?”
霍童還不動。
“嗐,”趙千帆瞅準她的神情,悟了,哈哈笑著舀碗熱湯放她跟前:“你尋思啥呢。我北京一哥們兒來,早約了晚上的飯局。”她把他那兒當yin窩啊,去了就是為那個;再說了,他要真想,她手壞不壞都不耽誤他帶她上床:“你說你現在這個樣兒,去我那兒沒個人招呼著,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