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晶晶沒料到:“挺嚴重?”

“嗯,傷筋動骨。”雖說春節之前能好,但她有事,反正也去不了,幹脆借這個說下事兒。

“趙千帆呢?”

這話問得奇怪,千帆就沒參加那俱樂部啊。霍童啊一聲。

伍晶晶問全乎了:“你傷筋動骨,他沒在邊上?”

嘿,她傷的是手又不是腦子,身邊也不是沒家裏人,幹嘛得他時刻伺候著。霍童樂壞了:“小姐,人是我男朋友不是我兒子。”

“那行,我也不用去看你了唄。”伍晶晶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確實精神,也就不再客氣:“啥時候能活動了告訴我一聲,總我一人去玩也沒勁。”

“好嘞。”

聽那頭霍童痛快答應了,伍晶晶掛上電話,直盯著不遠處那一幫人。

隔著這麼些距離,飄過來的酒氣一樣熏人。

霍童傷了手在家養著,他在這兒玩。

旁邊那群,看著就不像正經人,手裏摟的那些妞,夠妖的。

趙千帆,霍童配你,白瞎了。

年關難過

霍童算得沒錯,手上的傷好得差不多,春節也到了。

剛過年三十,王蘭珍眼看聯合了老頭子也攔不住小女兒非得奔著北京去的勢頭,徹底絕了望,悶頭幫著收拾了行李,又抱著小外孫十裏相送,這才算安生下來。

霍童倒沒想那麼多,又不是一去不回,就算以後老媽想看元元,飛機火車的這麼方便,還不是分分鍾的事,姐夫那麼和氣的人,總不會在這種事上為難他們。

就是低估了北京的冬天。

一下了飛機,隻不過是到機場大巴的那麼短短一段路,被空曠的停機坪上呼呼的冷風一吹,霍童鼻子被凍得吸溜吸溜直抽抽。元元倒是興奮,硬從她懷裏掙出個小腦袋四處打量,她才想把他往回摁,小家夥哈啾哈啾連打了兩個噴嚏。

“您好,這是您的推車吧?”

下了大巴三兩步趕著進了大廳,霍童抱著孩子正在傳送帶前等行李,旁邊有人招呼,她轉頭,是托運的元元的推車,機場派人給送過來了,可她現在沒有多餘的手,這麼大件東西橫在跟前怎麼弄。

“童童!”

正發愁,她聽見身後一聲呼喊,不由就笑出一臉的陽光燦爛:“姐夫。”

手上還捧著托車的地勤人員看見有幫手,也挺高興,詢問的目光在這一男一女之間來回打量,哪位發發善心趕緊把這玩意接過去唄。

陳雙慶眼裏就剩下了孩子,隔得遠遠地就衝著兒子拍手:“元元,來,爸爸抱。”

元元攀著霍童脖子的小手一緊,這人誰啊,我跟你又不熟,小姨救我。

霍童哈哈笑起來,對著身旁的地勤人員抱歉地點點頭:“麻煩你把車送到那邊。”謝過了從傳送帶上幫忙她拎下拖箱的帥哥,拖好了,有些吃力地單手抱著元元往陳雙慶跟前走,邊貼著元元的耳朵輕聲說:“那是爸爸啊。”

元元隻是不理,揪著她的衣領,瞟瞟再瞟瞟。

陳雙慶幫忙接了推車和行李箱,對著兒子挺鬱悶:“才半年,這孩子就不認人了。”

霍童想起趙千帆說她家裏缺男人的話,笑得更樂:“抱歉抱歉,這孩子讓我和我媽養嬌了,見著年輕阿姨還行,對你這種年紀的‘叔叔’,他怕著呢。”

一句話逗得旁邊也在接機的一位老太太笑出聲來,見他們看過來,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笑眯眯地解釋:“這孩子長得真招人疼。”說著看看霍童又伸手碰碰元元的小胖臉:“像媽媽。”

陳雙慶聽得拖著拖箱的手一緊,轉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