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說,不能隨你來咱這兒?”

“估計不能,她父母也不願意讓她來。”

“你倒插門?”

“不至於……可也差不多。”

“千帆啊,你窩囊不?”

“窩囊。”

“憋屈不?”

“憋屈過,麻木了。”

“能過一輩子不?”

“我能。”

“你能?”

“啊,這種事兒隻能各人保證各人。”

傻小子,能保證自己就不易了。老太太眼見著孫子病入膏肓,知道誰也治不了了,暗歎了口氣:“行了,我知道了。”

“光您知道不行,”趙千帆沒完沒了:“我爹媽那兒——”

老太太眼一掃,趙千帆閉上嘴。

老保姆這時候端出兩碗麵來,老太太和趙千帆一人麵前一碗。

“還是孫阿姨心疼我。”趙千帆胃口大開,埋頭呼呼吃。

老太太冷眼瞅著:“不是說不吃?”

趙千帆嘿嘿:“還是家裏這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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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分來的護士不得力,霍童眼看著產婦的哀哀叫喚把小護士嚇得手軟,不耐煩了,上前格開:“我來。”彎著胳膊在產婦腹部狠刮了幾下,直起身來:“你不用力她惡露怎麼排得出來!”

指導完了還讓小護士上,自己退到一旁把兜裏震著的手機掏出來,語氣還帶著點剛才的惡聲惡氣:“幹嘛?”

“一碗熱幹麵擱多少芝麻醬?”

“什麼?”哪兒蹦出來的問題啊這是?

“問你,一碗熱幹麵擱多少芝麻醬合適。”趙千帆倒挺有耐心。

“問這個幹嘛?”

“想吃了唄。”

“想吃回來吃。”說完這句霍童覺得不對,問:“你做?”還是有人給他做?

“做了,不好吃。”

“你拉倒吧,回來再說。”就他那手藝。

“你告訴我一聲就完了。”

告訴他他也不會。霍童問:“你拿什麼麵做的?”

“超市買的,不就細的圓的那種?”

細的圓的麵條多了去了。霍童笑死:“得是堿水麵。行了,你歇歇吧,回頭再說,我上著班呢。”

“別光說我。”趙千帆才不管那些:“你也學學做炸醬麵吧。”

這少爺,今天真是抽瘋,跟個家庭婦女似的。霍童回:“我沒那個美國時間。”

“學學吧,有好處。”

什麼好處?

“總不能今後我跟著你過,想吃口家鄉麵都吃不著吧?”

霍童聽懂了話後頭的意思,有些心驚,不吱聲。

“童童,下次跟我回來見奶奶。”

一針戳破

親戚的朋友生了小孩,霍童不好一點也不照顧,中午到病房裏關心了下情況又陪著閑聊了會兒天,走出病房,碰上從外頭辦事回來的主任,忙招呼:“主任,下午想跟你請個假。”

主任隻愣了一下就點頭:“好。”

這下給霍童弄得不好意思了,這假後頭肯定得補,但已經是月末了,要補也隻能下個月,於是說:“我以後肯定補。”

主任倒是笑笑就過去了。

霍童回到辦公室,看見上禮拜終於從門診調回來的譚寶娜在裏麵,忍不住叨咕兩句:“主任這一陣蠻好說話咧。”

譚寶娜還在忙著寫病程,頭都不抬:“麼樣說?(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