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園聽了,很是暢快,那抹愁緒很快一掃而盡,“園為了這一天,吃的辛苦,受的屈辱不知幾凡。此刻怎甘放棄?手握生殺大權的感覺又豈能與野人的自由相提並論?”
“不錯,所以呂不韋、嫪毐才如此拚命掙紮。”趙雅心中微動,看向李園。
他平靜地由她看著,微微一笑,牽起她的手。
碰到傷處,趙雅“噝”地叫了聲“疼”。
李園這才驀然發現她手腳皆被鐵鏈鎖住,磨得傷痕累累。
“這是怎麼回事?!”他盯著那鐵鏈,臉上緊繃繃的。
“是嬴政拿來折磨你的麼?就算是你以前對他不聞不問,但也把他拉扯大,豈可如此對你?”
“不是,是嫪毐。他以為我是刺客,所以……”趙雅解釋著,心裏疑竇更大了,李園知道雅夫人以前跟趙盤的關係了?他調查這麼仔細?
“你可不可以幫我,從嫪毐那裏要來鑰匙?”趙雅方才上藥的時候實在被傷口給嚇住了,若是長此以往,她手腳恐怕都得廢了。
李園對上趙雅的眼睛,允了。
這時有屬官來找,李園吩咐了侍女服侍趙雅,又不顧屬官在側,溫言小意地對趙雅囑咐了一番飲食起居的話,才匆匆離開。
趙雅目送李園離開的背影遠去之後,覺得腮幫子很酸。
真笑長眼紋,假笑長法令紋。
趙雅搓了搓雙頰,叫侍女扶著自己進客房。
侍女卻一臉羨慕地道,她的房間就在李園隔著院子對麵的那座小樓。
趙雅心裏的疑惑更大了。擠出一絲羞怯的表情,住了進去。
侍女給趙雅安頓好,就開始收拾房間,稱這裏原來是令尹的書房,有些東西要挪走。
趙雅不動聲色,一邊喝熱水暖胃一邊看她自言自語說這是誰家大作,那是令尹何時寫的,為誰寫的。
終於在撿了西瓜丟芝麻的工作態度下,侍女放下手裏剛掏出的畫,隨意地放在桌上顯眼的位置,道:“姬且稍等,奴婢去廚房看看,飯食可準備停當了。”
侍女走了以後,趙雅越發覺得好笑。
這侍女是在提醒自己麼?
什麼畫這麼奇特?
趙雅挪到桌子邊,低頭一看,很抽象,也很寫實。
怎麼說呢,比白描抽象,人物各個肢體比例不是很協調,看著有些詭異古樸。
寫實就是,比戰國一般的畫,要有特色些,依稀能看出畫上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李園。倆人很是親密。
這侍女在提醒自己的就是這個?
把自己當做爭寵的小三?
不過這畫裏的女子也不像是這侍女,難不成是這侍女的主子?
趙雅本來愁緒萬千,被這侍女一逗,倒是有些開懷。她收拾了半天一頭大汗地,翻箱倒櫃,還得意洋洋的樣子還真是好笑。
卻聽劈裏啪啦的聲音,打在白麻布貼的窗戶上,侵濕了一片。
下雨了?
在這隆冬季節?
真夠反常的。
趙雅推開窗,抬頭看天上,霧蒙蒙,天地不分,大顆的雨水如同玻璃珠掉落下來。她收回目光,覺得有些異樣,遠眺,卻是對麵的李園也在推窗往自己看來。
趙雅“呯”地關上窗,心咚咚咚咚響。
李園方才看自己的眼神,令她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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