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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熊起身致辭,麵不改色。

“有多少兵甲可以參戰?”虞主問。

“一千,皆是青壯,危難之時,也能舉城皆兵,但不知虞主有多少兵力?”陶熊其實並不知道一時到底能召集多少男丁,武器是否夠配備,但此時不得不答。

“虞城有兵三千,矛甲齊備,雖然如此,虎方人數恐怕也有三千,並有巨象數頭。”

虞主聽到陶熊的話,表情柔和許多,他原本還擔心陶城不會竭力協助。

“虞主決定什麽時候出兵?”陶熊思忖以陶城的情況,應該在明日,必須速戰,以防理人獲得消息,在後方乘機襲擊。

“虞城士兵全在東穀穀道候命,隻待陶兵,以虎方行進速度,當在明日大軍逼近。”

虞主早有防範,隻要陶城援兵到,此戰勝算極大。

“虎方不懼瘴氣毒蛇,未必會走穀道,雖是夷人,但也會有懂用兵之術的人,知道穀道險惡,易遭埋伏。”

陶熊聽說過東穀,他祖輩遷於江畔,曾路過東穀,那裏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陶公子多慮了,進東穀,要麽走穀道,要麽選北麵林道,陶公子想來不曾聽聞林道那裏有條大蛇,能見其首,不見其尾,出沒林叢已數百年,傷人無數。夷人敬蛇,要走林道,必須屠蛇,由此必然不會走穀道。”虞桑回答陶熊的擔慮。

虎方好戰、勇猛,但不占據地利,也未必有人和,這一戰取的勝利後,江畔的夷族將不會再造次,如果失敗的話,江畔陶氏恐怕得西遷,再無力與姒氏理人抗掙。

在議事廳參與議事後,虞主讓虞桑將陶熊請去自己居所,他顯然有事要私下問陶熊。

陶熊先是有些不解,等到虞主居室,虞主指著陶熊胸`前掛的組玉項飾,問陶熊娘親名字,陶熊才知道天下竟有這麽巧的事情。

陶熊脖子上掛的玉飾原本屬於姒璧,當時進議事廳時,虞主看著陶熊目不轉睛,露出驚訝神情,顯然是因為他看到了這件玉飾。

花之紀痕 第四章 戰爭前夕

陶熊記得姒璧親口說過,他的母家是花族虞氏,但實在沒想到,他的母親竟會與江畔虞主有關係。

“這並非是我的佩飾,而是從一位理人身上獲得。”陶熊如實回答。

“理人?”虞主先是疑惑,後又恍然,急切問:“可是位三十餘歲的女子?”

“並不是,而是一位與我年齡相仿的男子。”陶熊回道。

“你是怎麽遇到他,還活著嗎?能不能見上一眼?”虞主激動不已。。

“被俘在陶城,我這就吩咐仆從回去陶城,將他帶來。”陶熊話說得恭敬,但心裏是暗暗叫苦,這姒璧的娘親很可能是虞主的親人,甚至是女兒。按說這本該是件有益於兩城關係的事情,隻是那姒璧憎恨自己,說不準還憎恨陶氏,虞主與他相認,甚至可能會破壞虞城與陶城的結盟關係。

“不急,戰爭在即,此事先且推後。”虞主有輕重之分。

“不知這串佩飾有著怎樣的來曆?”陶熊舒口氣,將佩飾從脖子上取下,遞給虞主。

虞主捏於手中,神色黯然,許久才說:“這是我女兒采的佩飾。”說完,便是漫長的沈默,暗自落淚。

陶熊知道觸及虞主傷心事,也不敢追問,這時虞桑喚走陶熊,兩人離開虞主寢所。

登上城樓,虞桑指著東麵的林地,低聲說:“十七年前,族人與魚君議和,進行通婚。我姐采由此嫁去,半年後,便傳來魚君遭臣下弑殺,我姐亦不知所終的消息。多年來,一直以為她是死去了,我也這麽想。當時通婚,我娘親並不讚同,後來亦由此怪罪我父親,至死都念念不忘。我父親心裏也十分懊悔,至今,一直不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