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段(1 / 3)

又給陶熊的傷口清洗,再將藥糊上,撕開衣物做繃帶,將藥物綁好。陶熊被刺傷的是腹部,姒璧並不去想能不能救活他,他不願去想陶熊可能會死亡。

用毛毯將陶熊一層層裹上,但是陶熊的身子仍是冷冰,篝火起不了溫暖的作用。姒璧在陶熊四周將帳篷搭起,他人也進帳篷去,將自己身上的衣物脫去,摟抱著陶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陶熊。

他抱著陶熊,聞著陶熊身上的血腥氣息,眼淚止不住的流,他為陶熊感到委屈,他心疼陶熊,尤其當他看到自己前段時間刺傷陶熊的肩膀而留下的傷痕,他懊悔無比。

也許是溫暖陶熊身體的方法奏效,也許是草藥發揮的作用,陶熊的身體漸漸緩和,血也不再流淌,止血了。

陶熊躺在毛毯裏無知無覺,姒璧起身凝視陶熊的臉龐,見他的臉色不再蒼白得像死人,他欣喜地笑了,撫摸陶熊的發絲。陶熊長得很好看,寬大的眉骨下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隻是此時疲倦的合起,他的鼻子英挺,鼻下有著輪廓線優美的唇。

姒璧低頭,幾乎親上陶熊的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姒璧臉燒紅,因為羞赧而不自在。他不知道為什麽陶熊可以那麽自然的吻他,他想親吻陶熊時,心跳得不停,幾乎要蹦出胸腔。

我好像受你影響,也有些喜歡你。

姒璧心想,他撫摸陶熊的臉,他心裏並不平靜。

到虞城你會娶誰做妻子呢?

陶熊,你被你二哥驅逐了,也隻得在虞城生活了吧,這樣也好,我每天都能見到你,我也會在虞城生活。

姒璧胡亂想著,此時,他突然覺得在虞城生活也不是一件壞事。

午後,姒璧從帳篷裏出來,用陶具熬些米粥,他自己要吃東西,也要喂陶熊吃。雖然陶熊仍在昏迷,但是姒璧覺得他一定能醒來。

熬好米粥,端進帳篷,拿勺子舀粥,一口口喂陶熊,陶熊雖然昏迷,卻也有些意識,似乎覺察有人喂他食物,也能做出吞咽的動作。

即使這樣,也喂不進去幾口粥,見陶熊這樣,姒璧根本沒有心情吃東西,抱著陶熊沈沈睡去。

醒來時,天色已黑,姒璧點燈,見陶熊嘴唇幹裂,急忙煮鹽水,喂陶熊喝下。姒璧再次摟著陶熊睡去,這一覺睡至深夜,覺察身邊的人在動彈,姒璧驚醒,急忙拿手去摸陶熊的手,陶熊的手指動了幾下,抓住了姒璧的手。

“陶熊,你醒了嗎?太好了。” 姒璧聲音哽咽,握住陶熊的手流淚。陶熊的聲音虛弱,問得是:“這裏是哪裏?” 姒璧伏在陶熊胸膛,抱住陶熊哭說:“你別說話,我們現在很安全。”陶熊見姒璧哭,又見身邊隻有姒璧一人,知道是姒璧救了他,他摸索姒璧的臉龐,想幫姒璧擦拭淚水,無奈他手舉起有落下,疼痛讓他難受,而大量失血讓他失去力氣。

陶熊不在說話,姒璧急忙出帳篷,將白日熬的粥加水熱下,端進去喂陶熊。此時帳篷裏已經點上油燈,陶熊見到姒璧隻穿著單薄的衣服進進出出,又見他身邊堆放姒璧的外衣,便猜測姒璧曾脫去衣服,用身體溫暖他。

姒璧喂陶熊,陶熊幾次開口想問點事,姒璧都製止了,他仿佛知道陶熊想問什麽,自言自語說:“怕遭陶嬰暗手,我二舅已經帶領軍隊離開,我背你到林叢,這裏很安全,你養好傷,我們再去虞城。”

陶熊點頭,他現在隻能去虞城,他挨這一刀,心灰意冷,一向內斂的兄長,竟讓人當著陶城客人的麵捅殺他──隻是沒成功,可見再不念往日的一絲兄弟情意。

喂飽陶熊,兩人仍在一起睡,睡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