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在他光裸的身上遊走,輕撫著每一處她為他包紮過的傷口,現在都已經成了一道道暗色的疤。流雲聽到她幽幽地歎息。她輕吻著流雲背上的肌肉,在他耳邊溫柔地細語:“我知道我已經失去你了。”
流雲想起那個夜晚,阿秀站在他麵前一件一件脫下自己的衣服。
她依偎在流雲的懷裏,跟他講述她六歲時被賣作奴隸,十二歲時殺掉那個以虐待她為樂的男人,然後得到了他全部的財產。
那夜她也曾這樣抱著他吻他,求他不要離開她。她說她愛他。
流雲沉沉入睡。
十幾天後,反抗軍地下停車場。
一開始的幾天娜娜都會和九曜一起走到停車場,看著九曜去庫房取出工具開始幹活以後再離開。後來九曜每天出門的時候她都還沒醒,有的時候卻又隻留下一張“自己去地窖找兩個土豆吃”的字條徹夜不歸。娜娜的住處是一個修得還算寬敞的洞穴,洞裏隻有一個可以移動的煤爐和一些鋪在稻草堆上的破被子。煤爐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古董,外表沾了一層煤灰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被子更寒酸,隻要一抖棉絮便四處飛揚,散發著一股黴味。所謂的地窖不過是一個傾斜朝下的更深的洞穴,裏麵儲藏著堆積如山的土豆。
九曜曾經問過娜娜為什麼反抗軍什麼都缺,隻是不缺土豆。娜娜便帶他穿過了一條條陌生的甬道,走了幾個小時,來到一個叫農場的地方。
雖然是在地下,但是無邊無際的綠葉在日光燈的照射下,閃耀著出綠油油的光澤。
“以前也試過大米小麥什麼的,但都沒有土豆能填飽肚子,也容易保存。”娜娜說。
地下的時間流逝地異常緩慢,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九曜已經十幾天沒有見過太陽了。地麵上的雪已經都融化了吧,他想。
其實反抗軍除了土豆,還有一樣東西不缺,就是車。
停車場裏有幾十輛吉普,還有軍用裝甲車和卡車。雖然車多但卻從沒有看到任何人來使用,因為汽油和藥品一樣是絕對的奢侈品。九曜每天的工作就是擦洗這些車。開始的幾天他還覺得很新鮮,在教會裏人們要去遠的地方就會由主教開啟傳送陣,很少看見汽車。但沒過幾天他的纖細的手指就變得又紅又腫,還生了凍瘡。原來負責保養這些車的戰士在他來了之後就被調去了別處,通常一整天整個空曠的停車場裏他都隻能聽到自己喘氣的聲音。幹活的時候他把頭發綁起來,白羽在銀色的發絲間若隱若現。
偶爾有那麼幾天,九曜幹活的時候子淵會來找他聊天。
“朋友?”九曜有些詫異地看著坐在吉普車前蓋上的子淵。
“嗯。你在教會裏應該有朋友吧。這麼逃出來他們不會擔心嗎?”子淵擺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會吧。”九曜想起西比爾洋娃娃一樣的麵容,米凱爾火紅的頭發和妖豔的微笑。“不過過段時間就會習慣了吧。”
“西比爾今年剛成為正式的修女,每天抄一大堆文獻忙得要死,沒空想這麼多。至於米凱爾那個家夥,雖然肯定也在擔心我,但其實心裏還挺高興的吧。”
子淵撓撓頭,不解。“啊?怎麼會有這種朋友啊。”
“因為他的魔法天賦極高,六歲的時候就會使用主教級別的魔法,現在的實力應該已經在紅衣主教以上了。但是教會卻安排連聖光都用不好的我繼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