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口氣,然而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小心!”接著被身邊的許韶譽推了開去。
長長的刀柄紮從許韶譽的後背莫入又拔出,終於耗盡了體力的鬱東江踉蹌著仰天摔倒在地上,瘋笑著看著我:“哈哈、哈哈!沒有人可以走!沒有人!”一口一口鮮血隨著他激烈的笑聲從口腔裏湧出來,他把刀拋開,癱在地上急促地呼吸著。我沒有理睬他,扶住許韶譽癱軟的身體:“韶譽,我們走。”
再一次地倒在地上,他的臉蒼白得像張白紙,雙手發涼,雙腳拖在地上,已經邁不開步子了。我聽到了警車的呼嘯,應該還有救護車吧。
“好吧,韶譽,”我坐到地上,把他虛弱的身體攬進懷裏,“好吧,如果你不想走,我們等他們來。我陪你等著。怎麼了,你很冷嗎?我抱住你這樣就好些。”
他沒有應聲,我低下頭,用手指輕輕擦拭他嘴角的血跡,深深地吻了下去。
你為什麼不理睬我呢?韶譽,你還沒有說過“我愛你”,這樣的你居然敢不理睬我……
喧鬧聲從背後傳來,幾輛車停在身後,有人飛奔過來把我和他拉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蹲在他邊上對我搖了搖頭。
腦中像被炸開一樣,微轉過頭,鬱東江身邊圍了幾個人幫他包紮,幾個警察兜轉著看環境,一邊問著“凶器在哪裏?”
我默默走到角落,拿起那把刀來,放在身後。
“他怎麼樣?”我來到昏迷的鬱東江身邊問。
一個醫生抬頭看我一眼,說:“還好發現還算及時,現在是失血性休克,盡力搶救應該還拉的回來。”
“是嗎?”我微微一笑,抬起手來,“那我來送他一程!”
刺到心髒果然有不同的感覺,那噴射的鮮血讓我興奮,第二刀下去的時候,那些人才驚叫著企圖拖住我。“第一刀是韶譽的!第二刀是小妹的!第三刀,輪到我自己!”我奮力地掙紮,連刺了三刀。
鮮血已經噴湧而出,他抽[dòng]了幾下便直挺挺地不動了。如果這樣再可以救活的話,鬱東江,我甘願把我的命償給你!
頸後一痛,牢牢攥在手裏的刀子應痛而落,我眼前一陣蒙黑。
“你這個傻瓜!殺人要償命的!”
在失去意識前,我聽到這樣一句話。
“你怎麼不吃?”許韶譽坐到我邊上,指指我眼前的飯菜。
“不想吃。”我耍賴的把飯菜蓋住,“今天姓高的小子又給了我十幾顆藥,吃藥都吃飽了,哪還有什麼胃口。”
他過來攬住我,嗬嗬地笑:“如果從簡知道你對他這麼不客氣,說不定明天隻給你藥,連飯也不給你了。”
“不如你幫我吃?”我賊賊地靠近他,勺了一勺飯給他,他搖了搖頭,閃過臉,我隻得把勺子放下,抱怨道:“又躲開,每次我想抓的時候都抓不到你。”
“你在生氣嗎?”他在我臉上留下一個輕吻,笑道:“我說過,你有我陪,不管後麵會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你不用抓著我,因為我會抓著你,永遠不放開。”
我點頭,靠在他心口,輕聲說:“韶譽,那句話,我還想再聽。”
他楞了楞,支支唔唔地說:“每天都要說十多遍,你聽不厭的嗎?”
“我要你說,”我才不會放過他,“就算每小時都說,每分鍾都說,每秒鍾都說,我也聽不厭,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幾輩子,幾百輩子,幾千輩子我也聽不厭。”
他放在我腰間的手緊了緊,貼在我耳邊低喃了一句。
我咧開嘴角笑,卻說:“好輕的聲音,我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