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1 / 2)

即墨宴空幽的瞳眸注視著白玄,走了幾步,靠近白玄,即墨宴看著白玄憔悴的臉龐,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白玄抬眸看著即墨宴,嘲諷的笑了一聲,說:“殘忍?!到底是誰殘忍!是誰用虛偽的謊言將我騙到北歐,然後毀滅我的國家!你逆天使我懷孕將我囚禁在那竹屋中,讓我無法脫身,然後讓你自己的陰謀一步步實現!在你實現你的陰謀的時候,我還在傻傻的等待你回來,可我等回來的是一場巨大的騙局和陰謀。我和你的孩子流掉是對你懲罰,懲罰你的殘忍,凶殘。”

即墨宴瞳孔睜大看著白玄臉頰,微顫唞嘴唇,說道:“我是身不由己的。”

白玄哼笑一聲,說:“身不由己?!就為你那冷冰冰的皇位,殘殺了東暮王朝那麼多無辜的百姓,你怎麼下的了手!?”

即墨宴悶笑幾聲,說道:“我就像身處在泥潭般的皇宮,無法自拔,你越掙紮死得就越快,隻要皇帝的一句話,我們都得死,隻有得到至高的權力,這樣才能保護自己所愛的人,難道這也是錯的?”

白玄搖頭說:“你不是為了你愛的人,你是為了你自己。”

即墨宴黑瞳凝視著白玄,那是化不開的濃黑,低沉說道:“不,塵世寂寥,我真心想要找一個人陪我度過一生。”

白玄清澈的瞳孔倒映著即墨宴黑眸,是那樣深沉,那麼溫情,白玄立馬挪了下眼睛,說:“我不知道你哪句話說的是真的,哪句話說的是假,你欺騙我太多了,我無法再相信你了。”

即墨宴抬起白玄下顎,讓白玄注視著他。

即墨宴眼神隱約朦朧的看著白玄,讓直視即墨宴的白玄心抽痛,即墨宴說:“那你想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

“退兵,交出瘟疫的解藥。”

即墨宴深邃如夜幕的眸子注視著白玄,問:“如果我不同意呢?”

白玄瞬間手腳冰冷,絕望的看著即墨宴,微顫動嘴唇說:“那我與你將終身隻是陌生人,即使日後相遇,我與你將隻會擦肩而過,忘記彼此。”

即墨宴渾身一抖,像整個人被人用榔頭重重的一敲,耳邊嗡嗡的什麼都聽不見,他看著白玄解下手腕上的紅繩,連著玉墜,直線垂落在地,泥地上的泥沙覆蓋在了溫潤細膩的玉墜,晶瑩的玉墜失去往日的白潤。

即墨宴輕閉眼,眼簾遮住了他那高傲深邃的眼睛,低沉著嗓子說:“我確實沒有治療瘟疫的解藥。”

白玄詫異的看著即墨宴,說:“不可能!”

即墨宴回答:“確實沒有,當初我父皇想利用毒人控製東暮王朝,然後派我入東暮皇宮殺了你,然後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侵略占領東暮王朝,我父皇確實沒有給我控製瘟疫的解藥,那瘟疫無藥可救。”

白玄臉色慘白,空蕩蕩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那蒼白如紙的雙♪唇顫唞,即墨宴看著這樣的白玄,心不由的絲絲疼痛,即墨宴伸手抱住白玄,低下頭溫柔地吻了吻白玄的鬢發說:“我隻能退兵。”

白玄一愣,抬眸看著抱著自己的即墨宴,兩人眼眸對視。

即墨宴說:“如果我退兵,你必須跟我走。”

白玄搖頭,推開即墨宴,說:“我是不能跟你走的。”

即墨宴和白玄兩人互相對視,周圍寂靜一片,帳篷外麵,風呼呼地刮著雪,帳篷內,爐火散發著熱氣,寂寥無聲。

白玄闔眼,說:“不如我們互相給對方一個機會。”

即墨宴挑眉看著白玄,說:“什麼機會?”

白玄抬眸看著即墨宴,說“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你退兵,我答應跟你走,但是不是現在,而是等你,等你真正的明白你想要的是什麼,到時候再來東暮,來到我麵前跟我說你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想得到什麼。”

即墨宴那濃墨般的眼瞳深處晃動著白玄慘白的影子,他斂眼,彎腰蹲下地撿起在泥沙中的手墜,摸挲著玉墜,低聲說了聲:“好。”

白玄伸手將即墨宴手中的手墜拿過,白玄抬頭兩唇瓣輕貼即墨宴的紅唇上,輕輕的相貼,是那麼平靜、純粹。

神明,原諒我一響貪歡,我會用來世懺悔。

白玄望著即墨宴漆黑流瞳,說:“這是我最後一次等你了。”

即墨宴抱著白玄,說:“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對你說,等我,”聲音很輕,如初次相見般如羽毛般吹拂耳邊,隨風吹散。

即墨宴走了,一襲黑衣在茫茫白雪中突兀卻又沉靜,就像他輕輕來的那樣。

黎孟奕抱著一嬰兒從另一帳篷走出,問:“走了?”

白玄微笑著點頭,接過黎孟奕手中白白胖胖的男嬰,說:“寶寶看見你爹爹了嗎?”

男嬰一身大紅棉襖,頭戴白貂帽,兩雙大眼睛黑亮如漆的看著白玄,正嘟喃著吐著口水依依啊啊的叫個不停。

白玄親吻著男嬰紅彤彤的臉蛋,拿起手中的手墜,將紅繩打了幾個圈掛在男嬰手腕上,說:“這次我與你一起等他來找我們,好嗎?”

男嬰高興的依依啊啊這回答著,白玄抬眸,一眼無際的雪地,那抹黑色早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