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痛。
冬日的寒風吹來,白玄汗流浹背衣服全濕,冷風一吹,毛孔全縮,又濕又冷,白玄隻能不停的呻-吟、喘熄著,肚中傳來一陣陣絞痛,讓白玄疼痛的呼喊出來。
黎孟奕看的又驚又怕,隻能拚命的往白玄口中灌水和藥支撐白玄體力。
黎孟奕擦著白玄額前的汗液,突然對白玄說:“我聞到血腥味了,”接著黎孟奕褪下白玄褻褲,看著白玄□的穴口,隻見那已經開了三指寬,暗紅色的鮮血流了一大片。
黎孟奕急忙道:“羊水還沒破!”
白玄一聽,疼痛的攥緊身下的幹草,黎孟奕無措地撫摸著白玄不停蠕動的肚子,噗的一聲,羊水破了,混合著血水流出。
男人和女人不同,孩子也是從不同產道出來,女子產道可以擴展極致讓胎兒順利出來,男子產道不能自由擴展,隻能硬生生的將產道撐開,讓胎兒產出。
白玄的羊水破了,一波波撕裂般的痛楚立馬壓製著白玄的神經,他知道疼痛才剛剛開始。
由於是頭胎,白玄隻能依靠著本能讓不停下墜的胎兒推出唯一的洞口,白玄感受到自己下半身雙腿間溼潤潤的血漬,私密處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劇痛一陣陣襲來。
腹中胎兒不停向下移動,鑽心的疼痛使得白玄連呼喊的力氣也沒有了,白玄嘴唇被他咬出一圈血印,白玄木然的聽見黎孟奕的呼喊聲,叫他用力。
白玄意識模糊不清,隻能一遍遍的推動肚子想把絞痛著他下腹的胎兒推出去,白玄朦朧的睜著眼,看著頭頂滿天繁星,思緒混亂。
黎孟奕見白玄已經沒有力氣生產了,連忙跑到白玄麵前,拍打白玄的臉頰,急忙說道:“白玄!醒醒!孩子還卡著產道呢!醒醒!白玄!!”
夜色如墨,天空繁星點點,北歐軍營內,各士兵整齊有序的巡邏。
一身黑色錦袍的即墨宴端坐在軍帳篷中,出神地看著桌上的地勢圖。
“報告!”一士兵站在帳篷稟報。
“進來!”
士兵掀起帳幔,走進軍帳中,單膝跪地,說:“二皇子,太尉公子季衛廖求見。”
即墨宴抬起頭看向士兵,蹙著眉目,問道:“他在哪?”
“就在帳外。”
即墨宴臉色冰冷的跑出軍帳,就看見季衛廖站在軍帳外,即墨宴幽深的瞳孔注視著季衛廖,問:“你怎麼來了?”
“白玄逃了,”季衛廖看著即墨宴直接說道。
即墨宴冷若冰霜的看著季衛廖,沉默不語。
季衛廖單膝跪地,說道:“二皇子,屬下看管不利請二皇子懲罰。”
即墨宴閉眼,問道:“現在人在哪?”
“應該已經回到東暮軍營中去了。”
“為什麼現在才通知?!”
“屬下認為自己有能力將東暮祭師追捕回來,所以沒通知二皇子。”
即墨宴的衣袖一甩,甚至帶了破空之聲,語調冷漠道:“太尉之子季衛廖看管不利軍法處置。”
“是,”各站立整齊的士兵答道。
即墨宴說完,不再理會季衛廖,快步往軍帳中走去。
即墨宴回到軍帳,漆黑瞳眸深沉,攥緊拳頭,踢飛了腳邊的桌凳,筆墨紙硯全部打亂,幾滴墨汁飛濺在即墨宴的黑袍底邊。
即墨宴看著那幾滴墨汁,濃墨般的黑瞳透著一股幽暗的氣息。
墨藍色的天幕上綴滿了漫頭星鬥,淮河的水潺潺流過,月光灑下,將流淌的河水照得微波粼粼,也將黑茫茫的大地照亮了,幹燥的土地上,一陣血腥味飄蕩。
黎孟奕看著已經昏沉的白玄,再看看白玄□產道處卡著的胎兒,慌忙的喊道:“白玄醒醒!”然後黎孟奕拚命的按白玄人中,要將昏厥的白玄痛醒。
連按好幾下,白玄才悠悠地轉醒,黎孟奕見白玄醒了,連忙說道:“孩子還卡在產道,是你和即墨宴的孩子,我已經看到他的頭了,所以再用點力,你就能見到他了!”
白玄虛弱的看著黎孟奕,吃力的說道:“不用管我,你將孩子拉出來就是。”
黎孟奕驚呼道:“你在說什麼啊?!你不要命啦?!”
“求你,”白玄微弱著說道。
黎孟奕隻能無奈的點點頭,跑到白玄身下,對著白玄喊道:“用力!”
白玄聽到黎孟奕的聲音連忙用盡全身力氣,強忍住劇痛撕裂般的痛楚,用力的撐開□,推使著胎兒,黎孟奕隻能硬著頭皮捂住血淋淋的胎兒往外拉。
猛烈一陣極強烈的疼痛使得白玄大喊一聲,撲哧一聲,胎兒滑出,白玄瞬間失力,氣喘籲籲的看著天上一顆絢麗的紅色星宿,白玄昏厥了過去。
天地一片寂靜,唯有柔弱的啼哭聲昭示著新的生命到來。
嬰兒很小,是個早產兒,皮膚泛著青紫色上麵還黏著黏稠的血液,正在無力的哭泣著,黎孟奕手足無措的捧著啼哭的嬰兒,呆愣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混著嬰兒的哭泣聲回蕩在淮河上空。
白玄一睜開眼就看見躺在他身側的嬰兒,白玄傻呆呆的看著身旁的嬰兒,然後回過神來一摸自己扁平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