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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辦法,遂扯開了嗓門大聲道:「我說咱們也先別瞎猜了,屠哥還屍骨未寒呢!班裏頭就這樣吵吵嚷嚷的,像話嗎?況且咱們也不是大夫,不知屠哥究竟是怎麽過去的,如今東家既已去請人來了,我說大夥兒都安分點罷,有什麽話,待會兒對官說去!」

翠翎正咬著流明往死裏打,此時又如何肯放?當下回道:「這話聽著倒挺美,可馬白麵如今和閻錫山結了親家,整個官府都是他家親戚了,咱們又怎麽鬥得過他家裏養的兔子?」

「翎姨你且悠著點兒,畢竟沒有憑據,怎麽就認定了流明和東家是那關係?」重英素日和流明交情不壞,雖也驚訝他會和男人做那檔事,卻無論如何不信是他殺了屠二才。

「怎麽著?又要憑據?我那天睡到一半起來,想到屋後解溲,隔著窗子清清楚楚聽見了的,這還不是憑據!要說不是他?那他怎麽不說話呀?你講、你講呀!有誰攔著你說了?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

「娘,別再說了。」重喬猛地打斷翠翎,道:「那時同流明在房裏的人不是東家,是我。」

事出突然,屋裏一下竟沒有半個人說話。翠翎渾身顫唞,看向重喬,一臉的不敢置信,好半晌方能開口:「是你?那麽你爹……」

重喬搖了搖頭,正要開口,卻聽見外邊走廊上傳來馬白麵的叫罵聲:「什麽酒裏頭下了毒,這我哪知道?那酒是上個月新買的,我還當著人打開呢!哪會有什麽毒來著……」說著便讓手下開門進了屋裏,後頭跟著十幾個警察。

「馬老板,這是……?」也不知是誰問的話,馬白麵隻隨便擺了擺手,不耐道:「你們班主逞能拿來飲場的那瓶酒,給三成班跟包的偷藏了起來,誰知他才喝幾口,就到下麵陪姓屠的去了,這下可好,你們班裏死了個人,倒連累得我陪你們一同見官去!」他一邊說,那些警察們邊催促著眾人收拾東西,一行人連著屠二才開始僵硬的屍身,由馬白麵領著,浩浩蕩蕩移進了檢察署裏。

《劇說》第八章 大軸《哭靈》

「媽,吃點水果,休息一下吧。」金倚洗了盤葡萄放在金蘭妲麵前桌上,自己在沙發上坐下問道:「您從早上說到現在,午飯都吃過了,可我不明白,爸和這件事有什麽關係?」

「聽下去、聽下去!倚哥兒你今年都坐三十望四十了,怎麽還是這樣沒耐性?」金蘭妲對女兒笑了笑,卻歎道:「哪還有什麽後來?後來就是全散了!」

金倚聞言訝道:「怎麽說全散了,不是還不曉得誰殺了屠師傅嗎?」

「要說究竟是誰殺的,這事兒隻有外人才覺得這事重要,對咱們這些局內人,他死了便是死了,殺他的人要不是東家,就是班裏的,大夥兒雖算不上過命的交情,好歹也在一起過了十幾二十年日子,無論是誰下的手,知道了都不免難過……」

金倚看蘭妲回想起過往的感傷樣子,不禁後悔提起這問題,金蘭妲卻又強笑道:「是媽不好,本以為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可以輕鬆點兒談這事,誰知講起來還是直想掉眼淚。」

「媽,您要是不想說,就別說了,我不該問……」

「沒事、沒事兒,你當你媽還是當年那嬌滴滴的小姑娘啊?活到六十幾歲,連著世界大戰、戒嚴什麽的,不也都好好地挺過來了,還有什麽事兒挨不過去呢?」金蘭妲擺了擺手道:「既起了頭,就該講下去。隻是那日進了檢察署,因著我是孩子,沒跟其他人一樣被叫去問話,一概事情都是後來聽說的,你可別嫌!」

「怎麽會嫌呢?」金倚見母親又有了心情玩笑,方放下心來,細聽她接下去說的什麽:「頭幾日還是沒人肯認下這罪名,後來驗屍的發了話:屠師傅是中毒死的,驗了那瓶飲場的酒才知道,裏頭竟混了白麵兒!馬白麵先還不認那是他家的東西,仗著他是閻錫山的親家,以為沒人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