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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的火腿不知道能持續到何時,有些適格者能夠看到,但大多數人類已經無法看到,看不到的人是幸福的,看到的人也未必不幸福。

黎儒鴻的大兒子已經29歲了,作為一個參加過戰爭的童子軍,他在停戰協議簽署後加入了地球圈和平鴿組織,這個組織力爭於消彌人與適格者間的鬥爭,他作為聯盟方麵的代表瀏覽了地球,回來後,他對自己的父親說,歐洲太美了——如果沒有被戰火洗禮會更美。

他說這話時,黎儒鴻仿佛看見自己那個年青的哥哥,從歐洲回來後對自己述說旅途的見聞,仍舊是那個清爽的笑容,仍然是那付精心打扮過的儀表,他的大兒子和他的哥哥有著驚人的相似,也許是因為崇拜叔叔的原因吧,聰明精明的黎儒興給他的兒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事務所解散了,安迪與一位追求他的小美女結了婚,婚後他移居了新的月球基地,並且致力於把月球地球化計劃,他的個性變的更加沉穩,時常自嘲適格者還有能變化的地方嘛,他的妻子在婚後仍然保持著跳脫活潑的性格,為他們的生活增添著亮麗的色彩,他們正計劃有一天生育一個孩子。

克裏斯解散了事務所後,專心成為吉羅德的副手與助理,戰後成為了聯盟法律界的知名人士,受邀參加聯盟法律的完善與編著,雖然已經與吉羅德離婚,但據小報記者們發現,他仍然與前伴侶生活在一起,時常上演半夜離家的戲碼,對此安迪非常無奈的勸說了無數次,但他後來發現往往他的勸說還沒從月球傳到衛星城,那個家夥就已經跑回吉羅德身邊了。

黎儒鴻的父親辭職了,與母親共同經營著小書店,並且擴展了書刊的種類,黎儒鴻非常高興自己能夠在母親的書店裏看見以男人和女人為主角的書籍,雖然他的兒子們還是不時受到奶奶級的腐女騷擾。

這時候,離黎儒興消失在眾人的眼中已經過了二十二年。

這個名字很少在這些人口中提起,有時候含糊的提到,也隻是以“那個人”來代替。

“那個人已經走了十年了吧?”

“那個家夥準備一百年後再回來嗎?”

“那個混蛋回來後我要把讓他免費幹一千年的工來補償!”

對於黎儒興當年的事唯二的知情者,吉羅德和安迪都保守著秘密,關於二十二年的那場審判以及棕發男人,他們都閉口不言。

雖然之後仍有人不時的提起那場審判,還因此麵引起過小型的衝突和戰爭,關於黎儒興和斯蒂文的事還是被從曆史的白紙上抹的幹幹淨淨,審判的主角也以斯蒂文的真名“奧斯卡·馮·奧古斯汀”來記錄。

時間,又過去了五年。

湊巧的是,這一年衛星城的天氣抽簽又抽到了地球上那個冬冷夏熱的城市,人人都在抱怨為什麼都十多月了還炎熱如夏。

黎儒鴻今天請了假,他要去“適格者死亡申請所”,並不是想死,隻是今天,是那個人排隊死亡的日子,不管怎樣,他都要去見證這一時刻。

等他到達那裏時,冷清的死亡申請所前台攔住了他,沒有提前預約他無法進入裏麵,當他報出自己是黎儒興的弟弟時,前台的女子請他稍等,打了個電話,幾分鍾後,一位中年男子從裏間出來——他是個人類,停戰協議簽署後,有許多人類進入衛星城就職,也有不少適格者去地球上工作——他手中拎著一個牛皮袋。

這位不知名的中年男子把牛皮袋交給黎儒鴻,說了簡短的節哀詞後就離開了,黎儒鴻和自己的哥哥當年一樣,拎著對自己來說,非常重要的人少少的遺物離開,比黎儒興幸運的是,他在出來後看見了等在門外的妻子與兒子。

黎儒鴻讓兒子們先離開,妻子執意坐下來陪自己的丈夫,親眼見證一個重要的人離開自己丈夫的生命。

牛皮袋裏的東西非常少,準確來說是空的,黎儒鴻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看不清,他幹脆把紙袋倒過來,一個圓圓的東西滾了出來,叮叮咚咚的滾出好遠。

妻子撿了回來遞給丈夫。

那是一枚英磅,非常古老的,已經不再流通的貨幣,它曾經在許多人手中短暫停留過,最長的一段時間是在一個少年模樣的男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