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運動,要不就看臉,看身材?
算了,男孩兒搖搖頭,合上了雜誌,還是林書墨好看。
徐漓清掏出手機,玩起了一款叫“第五人格”的遊戲。這是他最近癡迷的一款遊戲,遊戲有點幼稚、哦不,是恐怖。
這是一款非對稱性對抗競技類遊戲,四個求生者需要在不同地圖中找到五台電機進行維修,有一名監管者會來追擊。
求生者被打兩次,則失去行動能力,會被監管者掛在“狂歡之椅”上,其餘求生者可以來救被抓住的隊友。
徐漓清剛上手,還不是特別會玩。作為一個萌新的他,每次隻求不坑隊友。
他最喜歡用一個叫“克利切”(即慈善家)的角色,這個角色手腳靈活,翻板翻窗特別快,若是玩得好,就跟個泥鰍一樣滑溜溜的,老是惹得監管者自閉。
“撲通撲通撲通——”克利切心跳明顯,越來越大聲,這表示監管者就在附近。
徐漓清屏住了呼吸,他還不太會溜屠夫,每次都是聽到心跳後,就趕緊溜之大吉,躲在角落。
他操控著克利切慢慢地走到小房的地下室裏,躲在了一個狂歡之椅後麵。不僅克利切心跳大聲,徐漓清自己心跳得也特別快。
雖然“第五人格”因為某些原因,被砍掉了很多恐怖元素,畫風有點……經常被玩家調侃為“第五幼兒園”。
但剛上手的男孩兒每次聽到遊戲角色的心跳聲,還是會被嚇得要死。
心跳聲持續了好久,偶爾還能瞥見幾道紅光。監管者顯然是發現了這附近有求生者的蹤影,正在排查。
徐漓清氣都不敢喘一下,雙手顫抖。
“啊——”徐漓清驚聲尖叫,叫聲仿若一隻土撥鼠。他把心思都放在遊戲上,突然被拍了他肩膀的一隻手嚇了一大跳,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男孩兒鼻頭紅紅的,眼角有水色,小臉皺在一起,泫然欲泣。
“小徐啊,你真是嚇死我了!”吳玲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複呼吸,顯然是被男孩的大叫嚇得不輕。
徐漓清委屈巴巴,“玲姐,你才是嚇死我了!”
他說完,彎腰撿起了自己的手機,遊戲中的克利切已經被監管者打倒,綁在一張狂歡之椅上。旁邊,還有一具空軍的屍體。
額,他好像又成了豬隊友。
克利切升天了,徐漓清放下手機,“玲姐,你來我們這兒幹嗎?”
“我來找你們組長啊,他不在嗎?”
“他去找園長了,還沒有回來。”
“那算了,我還要趕末班車,就不等他了。你幫我轉告一下,他叔叔的事我很遺憾,什麼時候辦葬禮,請通知我一聲。”
“啊?什麼?”
吳玲玲看著男孩困惑的臉,很詫異,“你不知道嗎?他叔叔今天下午去世了,是癌。”
!!!
男人今天下午是因為叔叔的去世,才請假離開的,而自己居然因為懷疑他去照顧了盛寧而暗自生氣。
太不應該了,徐漓清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林書棋也是跟我共事很久的老朋友了,他走得突然,我竟然不知道他已經病了這麼久,實在是讓人難受。”吳玲玲皺起眉頭,語調沉重,“他們兩個真是一模一樣,從來都不讓別人擔心,真是太傻了!”
男孩兒聽得很酸澀,林書墨下午到底是以一個什麼樣的心情接受叔叔的死訊的呢?
“不說了不說了,我要趕不上了,小徐啊,再見。”
吳玲玲慌張離開,關上了門,沒有聽到男孩兒輕輕地嗯了一聲。
遊戲結束,隊友正在聊天界麵大罵特罵。
空軍:那個慈善家是怎麼回事?腦子是不是有坑?
空軍: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主動往地下室躲的,傻逼一個。
空軍:我去救他,他還掛機不動,tmd,下次秒倒怪不救。
園丁:嗬嗬,這慈善家有毒。
徐漓清直接退出了聊天界麵,他突然很想林書墨。
“吱呀”一聲,辦公室門被打開。
林書墨走了進來,徐漓清也是這才發現,男人的眉眼疲憊濃濃、漂亮的眼睛卻爬過好幾道紅血絲,他看著有些心疼。
“組長,玲姐剛才來過了。”
男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雙手支撐頭部,拇指按著太陽穴,“恩。”
“她讓我告訴你,你叔叔的事她很遺憾,還有葬禮……”
男人動作一頓,徐漓清有點不忍心說下去。
“……我明白。”
二人之後,相對無言,沉默久久地蔓延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