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想知道的是,為什麽這位昨天出遠門去玩兒的室友會在今天的這個時間出現在他眼前?
「我是被騙的!!!!!!」
彷佛看懂了於硯冉無言的問題,陳齊判原本那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見了,瞬間像是被冤枉了七百年的罪犯突然發現有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那樣,激動委屈到一個不行得跳起來闡述自己的辛酸。
「原本以為是另一位教授帶的團,結果、結果、結果……竟然是那個人啊啊啊啊啊!」
「嗄?」
於硯冉是很高興陳齊判不用催促就自己解釋,但是能不能,說點別人聽得懂的?
「就是啊!」
所以陳齊判就開始說人話了,先是說他這次的目的地是疑似某某君王的陵寢,得知消息的他有多愉快多愉快,然後就講到那個約他一起前往的老教授是多麽和顏悅色、慈眉善目的告訴他這次的行程絕對是由自己帶隊完全不假手他人,接著提到他是如何的真心誠意去相信那位老教授的說法而歡天喜地的搭上飛機,最後是訴說他在旅途中不知道為何原本帶隊的老教授失蹤了換上一名年輕卻變態且之前如此折磨他的另一位教授……
「所以你是自己跑回來的?」
這是於硯冉聽完『故事』後唯一的疑問,陳齊判是昨天出發的,既然今天中午就能看到他又出現在房裏,哪麽隻有可能是因為他一到目的地就馬上往回跑了,不然自己絕對不可能在這時間看到他,而一個團是不可能才剛到達就打道回府的,所以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是陳齊判自己溜回來的!
「天殺的我在看到那個變態後還能留下來嗎?!」
陳齊判簡直是目眥盡裂了,看來要讓他和那位變態教授一起相處真的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情。
「可是,你就這樣自己跑回來可以嗎?」
「沒差啦,反正我是以實習的名義跟過去的,負責人也不是我,隻要說是水土不服或身體不適就可以了啦。」
陳齊判不是很在意的揮揮手,似乎真的沒什麽大礙,所以於硯冉就沒說什麽了,隻是問他之後打算,得到對方一句『玩電腦』後,也就不理他了,『碰』一聲倒在床上後就準備補眠了──原本他是想上線的,但是想了想覺得這時間應該沒什麽人會上線,就決定養精蓄銳了。
房內很快的陷入了寂靜,陳齊判的激動一向是來得快去得更快的,通常隻要聽他發發牢騷、吐吐口水,沒多久就沒事了。
所以此刻,電腦那微弱的運作聲就顯得清晰了,雖然這不妨礙這空間的安寧,但卻讓本來就沒有特別想睡的於硯冉有些睡不著,胡思亂想之際突然地就讓他想到了回房間前發生的事情。
「阿判。」
「啊?小掰你不是在睡覺?」
「等一下啊,有事問你。」
「喔,什麽事?」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皇甫昂的人?」
『碰──────!』
原本對答如流的聲音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一聲狠狠的重摔聲,嚇得於硯冉因為躺在床上而冒出來的懶懨懨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猛地從床上跳起後,看到的就是連人帶椅倒在地上的陳齊判。
原本是想問他發生了什麽事,但陳齊判卻先他一步的開口,顫唞的聲音裏很是恐懼和害怕。
「你你你你……你說誰?!」
「皇甫……」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讓我聽到他的名字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陳齊判那精天動地的慘叫聲給掩蓋了。於硯冉滿臉黑線,雖然很想說什麽來罵罵人,但是看到陳齊判那一臉『見鬼』的表情後,隻能無奈。
「……你到底想怎樣?」
「你怎麽會知道他?」
「我剛剛在中廊遇到的啊。」
「不可能!!」
「你到底在鬼吼鬼叫什麽啊……」
「為什麽啊!為什麽他也回來了啊!!」
「嗄?」
於硯冉完全懵了,雖然他和室友之間偶而會出現一些小小的、可忽略不計的代溝,但是現在他突然意識到,相差兩年似乎是個不小的距離?這也是唯一可以解釋,為什麽現在他完全聽不懂學長在說些什麽的原因了。
「小掰你沒有告訴他我在這裏吧?你沒有吧?!!」
「……我根本不知道你回來了,怎麽告訴他?」
「那就好,那就好……」
好什麽?於硯冉不敢問,說真的他認識陳齊判那麽久,能讓他如此失控的人事物還真是沒幾個,唯一的、僅存的,似乎隻有那位曾經把他逼上絕路、這次又讓他迫不及待飛奔回來的教授,那麽這位皇甫先生又是什麽角色呢?
於硯冉雖然好奇,但是在看到陳齊判那一臉心魂未定的樣子後,還是決定當個貼心的好室友,閉上嘴巴睡自己的覺。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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