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候,韋應笑站在寬闊的國師府大廳中還有股不真實的感覺,從衣不蔽體,天為被地為床的小乞丐,到住進所有達貴做夢都想進入的皇城成為國家中最具有威勢的國師的侍從。這樣的轉變,怕是之前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的。
國師府位於皇城的北麵,是最靠近搬運山的地方,如果說雲淵城有什麼地標性的建築,那麼除了城中央的日月祭壇,就是皇城中的國師府了。
國師府足足有十八層樓高,通體以石柱,玉璧,金銀,銅汁為材澆築而成,為一國之師的居所,外觀上看就像是個挺拔的小山,從雲淵城的最南麵的城門口都可以遙遙的看見國師府的雄偉。
國師府的地板並不光滑,平整的青黑色地麵布滿了紋路,韋應笑知道這紋路是故意設計的,防止地板太光滑而不便行走,但他看不出來這地麵是玉石還是什麼材質,隻覺得比起自己撿到的白玉碗,這個大概更加寶貝。
周道仙說,玉石的珍貴性和他的通透性一般,越是透亮的玉石,就越是難以用金錢衡量。第二點就是玉石敲擊的聲音,越是清越便越是上層。
國師府的地板幽深,反正韋應笑是覺得比白玉碗要好看的,何況他最喜歡這玉石和腳底木板敲擊的聲音了,從踏進來的時候,就深刻的留在了腦子裏。
他小心的用腳跺了一下地板,“叮~”他勾了勾嘴角。可比春熙街後門聽到的琴聲悅耳多了。
“叮~叮~”又連著幾聲玉鳴傳入耳中。
“咦?難不成還有回音?”韋應笑這麼想著,然後他就知道不是了,因為他抬頭看見了一個人。
鄭永朔從廳後浮空的懸梯踏步而來,每一步發出比韋應笑踏地更加清越而穩健的玉鳴聲。
韋應笑看著這個皇子,竟生出來這個人果然才是能配的上皇城的輝煌,而自己卻顯得格格不入的感覺。
“跟我來!”鄭永朔隔著老遠叫了一句。
韋應笑以為是國師召見,便急步的跟了上去。
一樓是國師府的大廳,單層的高度就比長泰樓的兩層樓還要高上一些,韋應笑此前是乞丐,本就身體虛弱,加上一天未進食,此時爬完樓梯就已經覺得渾身乏力。
最後幾步走的都有些晃晃悠悠的,鄭永朔將其領到二層的一間房間之中,裏麵卻是沒有國師,倒是有幾個床鋪。房間倒是寬敞,除了幾個花瓶和壁畫,就隻剩床幃和幾床被子,倒顯得空空蕩蕩的。
韋應笑回頭看向鄭永朔。
“這個是國師府除了國師以外的人居住的地方!”
“那國師呢?”
“國師自然是居住在十八層的觀星閣!不然你以為會和你擠在同一間小房子裏麵睡嗎?”鄭永朔一臉鄙夷。
韋應笑低下了頭,少頃,又問了一句,“那你呢?”
“我自然是居住在自己的殿裏!你還有哪裏不明白?”鄭永朔語氣有些不耐煩。
“可你不也是國師的侍從了嗎?”
“你?”鄭永朔有些說不出話來,一時無語,隻能重重的哼了一聲再狠狠的看了韋應笑一眼,嚇得他往後退了好幾部,這才滿意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