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了,躍上高台,準備要和嶽靈珊過招。
林絳軒看了半天,歎口氣,“東方,大師兄這是什麼眼光?他忠義重情本來是好事,可是這也太過誇張,唉,任大小姐和恒山派的眾弟子怕是要被他這種做法氣到吐血了!”
東方不敗事不關己,還有心情調侃,“那又怎樣,自有眼光更差的人能看上他。”
林絳軒搖頭,“任大小姐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我是已經沒有那份心了。不怕你笑話,我當初喜歡他,那隻是自己一廂情願,他至今也是一點都不知道。我那時一是敬佩大師兄的胸襟人品,二來大概也是那會兒孤身一人,舉目無親,心裏總想找個寄托。現在一個人過得久了,反正也已經習慣,加上大師兄的許多做派,實在是和我的想法相差太遠,磨來磨去的,我是覺得如今對他隻剩下師兄弟之誼了。”
東方不敗補充道,“你這人婆媽得很,我估計你大概還有些憐憫之意,所以才會這麼關心他。”
林絳軒不答,心說也有這個可能,這算什麼?聖母情節嗎?頓時一陣肉緊,自己將自己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敢再多想,凝神去看左冷禪和嶽靈珊比劍。
聽東方不敗問道,“那你現在就沒有喜歡的人了?”
隨口自嘲道,“是啊,不過也沒什麼大不同,反正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以前沒人要,現在還是一樣沒人要。”
東方不敗聞言沉吟一會兒,悠然道,“嗯,既是這樣,那本座要了。”
嵩山大會(四)
林絳軒差點從樹上摔下去,看看下麵的萬丈深淵,心有餘悸地坐穩了,伸手牢牢握住身旁最粗的一根樹杈。
這才轉過頭,努力麵無表情,“承蒙教主大人厚愛,林某不勝榮幸,感激之至!”
東方不敗看他一眼,表情難得有些詫異,“你這算什麼?少年老成?處變不驚?我倒不知你開始練養氣功夫了。”
林絳軒呼口氣,擦擦汗,“我不練養氣功夫行麼?真是的,害我差點掉下去。我隻是隨口那麼一說,教主大人你沒事湊什麼熱鬧啊!”
“湊熱鬧?你看本座像愛湊熱鬧的人嗎?”
林絳軒心說不是湊熱鬧是幹什麼?看看你那個楊總管的魁偉造型,就知道我肯定不是你的那盤菜了。還要說‘既是這樣,就你要了吧’!好像看我挺可憐,你這才勉為其難要了一樣!
不過教主大人新近死了情人,心情肯定憂鬱煩悶,說話行事難免反常古怪,應該多多安慰,盡量不要去和他一般見識才對,敷衍道,“行啊,行啊,你說不是湊熱鬧就不是好了,能被威名赫赫的東方教主看上,可也是天大的麵子不是,在下還是要不勝榮幸,感激之至!”
忽聽場中當的一聲響,接著喀喀喀十餘聲輕響,是左冷禪手中的劍與嶽靈珊的長劍一撞,將其震得寸斷。
嵩山派中立時站出一人,大聲說道,“左掌門神功蓋世,眾所共見,兼且雅量高致,博大能容。這位嶽大小姐學得了我嵩山派劍法一些皮毛,便在他老人家麵前妄自賣弄。左掌門直等她技窮,這才一擊而將之製服。足見武學之高深,心胸之廣博,這五嶽派掌門一位,自然非他老人家莫屬!”
嶽靈珊卻朗聲說道,“左師伯贏過了侄女,武功自是強的,隻是侄女隻是華山派中的後進晚輩,武功平平,左師伯隻憑贏了侄女就要擔當五嶽派掌門的大位,卻是難以讓人心服。”
左冷禪冷笑,“華山派中武功最強的自然是‘君子劍’嶽先生了,那就請嶽先生上來一較高下吧!”
林絳軒心道華山思過崖石洞中所刻的五派劍術雖然精妙,但是到底分屬五派,大相徑庭,所謂貪多嚼不爛,廣而不精,就算嶽不群比他女兒練得好,也未必能以此勝過左冷禪,而全力支持他的令狐衝又因為哄他的寶貝女兒而受了重傷,不知他還能出什麼奇招壓製住左冷禪。
不想嶽不群竟然飄然下場,說道,“左兄既如此說,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群雄見有好戲可看,都鼓掌叫好。
左冷禪在籌謀合並五嶽劍派之時,於四派中高手的武功根底,早已了然於胸,自信四派中無一能勝得過自己,忌憚的唯有令狐衝一人而已,這時見他自願傷在了嶽靈珊的劍下,心中對比武再無顧慮。
他就怕嶽不群會又出什麼陰險招數,不和自己動手,反而用一堆大道理去煽動少林,武當還有丐幫的諸位掌門支持他,見他竟能欣然下了場,頓時精神大振,暗道你不知如何,學到了五嶽劍派一些失傳的絕招,便狂妄自大起來,我定要將你在天下群雄的麵前打得再也抬不起頭來,從此後再無麵目留在五嶽派中才算是除了後患。
兩人一使嵩山劍法,一使華山劍法鬥在一起,華山派掌門和嵩山派掌門都是當今武林中宗師級的人物,這一全力施為,台下的喧嘩議論之聲便漸漸低了下去,眾人再顧不得說話,都凝神觀戰。
左冷禪成竹在胸,大開大闔,將嵩山正宗劍法使得氣象森嚴,便似千軍萬馬奔馳而來,嶽不群也是出手嚴謹,一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架勢,一看就是想做持久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