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扔向了跑車後座,開車去了沈措住的地方。摟扶著她的瘦削肩膀,將她送至門前,按響了門鈴。
門剛一打開,裏麵的人剛一出現,林南音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你說要娶我的,為什麼現在還不向我求婚?”
“小姐,我還有幾個月才到法定可以娶你的年紀啊。”
“我不管……”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劈劈啪啪不住往下掉,猛然撲上去抱住他,把臉使勁鑽埋進他的懷裏,“我不管!我要嫁給你,馬上就要嫁給你……免得你反悔了,免得你又像上次那樣突然不理我了……”
“好了,我答應你。隻要年齡一到,我們就去登記。”沈措似哄似騙地說出一聲,一直哭鬧不休的林南音終於心滿意足般闔上了眼眸。他將懷中的女孩抱上了床,替她脫去外衣與鞋子,蓋上了柔軟潔白的被子。
臉上猶帶淚痕,這個女孩酩酊入夢的模樣,渾似幼小嬰孩。
“Well,將你的女孩安全送回,護花使者功成身退。”正當我轉身走向門口,聽見沈措在身後叫了我的名字,“譚帥,”他稍一側頭,“要不要留下喝一杯?”
仔細打量了一下他住的這個地方。不算太大的一室一廳,由於擺設極少,倒顯得挺寬敞。聯想到我那個一團糟的狗窩,這地方的整潔有序足以令人瞠目結舌。以前就聽說他不看電視因而住的地方也沒有,現在才發現,竟然是真的。
看不看是一回事兒,但總該備著。這是一個“家”的標配。
被林南音鬧騰了一個晚上,肚子嘰裏咕嚕地抗議出聲。摸進廚房,打開冰箱,結果發現除了礦泉水和小瓶裝的啤酒,什麼也沒有。
“喲喂,神仙哥哥,你這是靠什麼過活呢?餐風飲露?”
沈措笑了。
隻得開了兩瓶啤酒聊以墊饑。我倆並肩趴在窗台上吹著夜風,有一茬沒一茬地瞎聊,“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人住的?”
“我媽因為……因為工作需要,並不常在家。大概十三歲的時候就一個人住了。”
“你爸呢?”似是一愣,隨即筆直注視起我的眼睛,稍顯愕然地睜大了眼眸。縱是我再不善察言觀色,也立馬意識到提錯了壺,“你要是不想說,就當我沒問。”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沈措淺淺一笑,想了一下說,“他在我很小的時候逃債去了加拿大。我對他的印象僅僅停留在照片上,他是一個非常漂亮的男人,基本屬於天上才有的完人。我們從未聯係過,直到我高中畢業的那天,一個麵目滄桑身材佝僂的男人前來找我,說他就是我爸爸,現在過得挺好的,想接我一起過去。不過我拒絕了。”
“還恨著他?”
“恨不恨什麼的,太複雜了。我隻是沒辦法把一個憔悴滄桑的中年男人和照片裏那個英俊完美的‘父親’聯係在一起。何況他已經有了新的家庭,而我,很快也會有自己的,”沈措喝了一口啤酒,隨後淡淡一聲,“倆倆相忘吧。”
正說著話,門鈴響了。開門一看,是個長相挺溫婉賢惠的女人,纖瘦白皙,垂肩的頭發攏於耳後,三十歲開外的樣子。手裏捧著兩個盛著菜的玻璃冰碗,身旁還站著個六七歲年紀的小女孩。
女人說話的聲音柔聲柔氣,十分悅耳,“我多做了些菜,我們母女倆也吃不掉。想著你一個人住,或許想吃個夜宵什麼的。”她抬眼看到立於一側的我,朝我露出一個非常有禮貌的淺笑,“你有朋友在啊。那要不要多送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