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對我眨眼微笑,一張沉浸於幸福的麵孔燦若桃花,“你有本事也和岑歌生一個啊。”

即將畢業,勞燕分飛的別離總是令人無限傷感。邱岑歌笑了,頭一回主動回應了我們這些不雅的玩笑,他說,“譚帥,隻要你努力懷上,我們還是可以有孩子的。”

走出酒吧的時候,已經過了兩點。沈措酒量本就不好,被我灌的早已不省人事,倒在我的肩頭就睡了。隻有白瑋一人看上去莫名的容光煥發神誌清醒,於是由他負責開車,身為車主的我坐副駕駛。

街上人跡寥寥,車開了一會兒,後座的林南音傾過頭來貼向我的耳邊,“SLK又不好看,土大款必備。”

“德國車,性能好。”我想了想,挑眉一個壞笑說,“和沈措‘性’能一樣好。”

“譚帥,你這人死討厭!”半醉的臉嫣然泛紅,含嬌帶嗔地罵了我一句,然後就嚷嚷著要白瑋將車停於一旁。

她要駕車。

將油門一腳踏到底,超過200邁的跑車風馳電掣,跟要飛起來似的。即將出嫁的女孩顯得異常亢奮而瘋狂,一邊大笑一邊尖叫。車頂篷打開後,飄然飛舞的長發在夜色中如浪潮般湧動起伏。忽然她側頭望了我一眼,以一個完全不匹配方才興奮狀態的戰栗聲音對我說,“譚帥,我很害怕……如果結婚以後他還是不夠喜歡我怎麼辦?”這份擔憂不似一般的“婚前恐懼症”,林南音哆哆嗦嗦地繼續說著,“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就是反正遲早要結婚,不如趁有個還看得順眼的就這麼定下了……”

差點說出“定位很精準”這樣的話來,可美麗女孩握著方向盤而不住瑟瑟顫栗的雙手讓我不忍開口。

換到後座的白瑋一臉嚴肅正襟危坐,身板挺得筆直。而沈措和邱岑歌倚頭相靠,兩個人都睡著了。沉默半晌,她往後視鏡裏看了他們一眼,隨即前無村後無店地冒出一句:“他倆還挺配的,你覺得嗎?”

“什麼配……配什麼?!”

“我家沈措和你家岑歌啊,一個帥哥,一個美男,還有十公分的身高差,天造地設嘛!”林南音咯咯亂笑,“這才是最好的兄弟搶走了最愛的人,是不是?”

我朝後瞥去一眼,邱岑歌枕於沈措肩膀,沈措則與他抵首相靠。媽的,還真是……挺配的!

“我剛才其實沒有睡著,我看到他吻你了——你眼睛瞪得老大,臉都紅了。”嘴裏死不承認,卻莫名感到耳畔蜂鳴出聲,臉上一陣窸窸窣窣的燒灼之感。這丫頭心眼賊壞,清脆笑出幾聲,便又口含飛刀般戳著我的軟肋和脊梁,“譚帥啊,我真沒想到,你還蠻純情的嘛!”

抬手就去掐她,正當倆人打鬧嬉笑間,幾乎從不主動說話的白瑋突然大聲叫了起來,“你們看車啊!”

不知何時我們的車已經逆向行駛,迎麵猝然而來一輛小轎車。

被撞翻的夏利車裏是一對外地入京的年輕夫婦,還帶著個小孩——三人當場身亡。而肇事車上的我們各自掛彩之餘,一概熏熏然神誌不清。沈措與邱岑歌當時人事不知,出於對中戲公主的愛慕之情,白瑋心甘情願成了替罪羔羊,而我選擇昧著良心保持緘默。

白瑋入獄之後,沈林二人如期登記結婚,既沒有任何儀式也沒有告知他人。一個月後冒著暴雨而來的林南音敲開了我的房門。門一打開她就撲入我的懷裏,渾身濕透,喃喃說著自己很冷。

“我不會說的。”大概知曉她來意的我闔起眼眸,歎出一口氣,“那天接受警察盤問,白瑋承認是自己開車的時候我就什麼也沒說。”

“我不放心。邱岑歌會說的,然後你也會說的。”林南音慢慢脫去黏於身上的濕冷衣服,雪白纖弱的胴體展露在我眼前。我將頭後仰,背脊四肢緊緊貼著牆壁,攢緊的手心已經開始痙攣——這個女孩是那麼美,美得叫人挪不開眼目。那楚楚動人的單薄身體就像一紙雕花信箋,正在等待奮力書寫。她踮著腳尖捧起我的臉,以嬰兒般無辜迷茫的眼神注視著我說,“反正白瑋已經坐牢了,你們非要把我和沈措也搭進去才甘心嗎?除非你和我上床,我們各自落一個把柄在對方手上,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