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平靜地開口,反將一腔愕然全拋給了我,“他知道的,早在我們結婚以前。”
兩廂沉默,頓上許久她才說,“所以我至今不明白,他為什麼答應娶我。”
為什麼?我又不能對這個女人說,他決定娶你的時候連你的名字都沒記住。
“譚帥,”凝望著我的臉,“不管怎麼說,謝謝你。”
“客氣。”挺豪邁地一拍胸腔,朝她側臉微笑,“那小子是我哥們,他朋友就是我朋友,他困難就是我困難,他老婆就是我……咳咳……我嫂子。”
“不,真的謝謝你。剛才如果不是你,我就要哭了。”這句話一點不像是矯情,因為那雙漂亮的杏仁大眼真的紅了,她倉卒地掉過眼眸低下了頭,嘴裏夢囈般輕聲說著,“哪個女人要是嫁給你,倒是挺幸福的。”
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別……別這麼說,我這人毛病一堆,會花不會掙、男人女人一概不拒、始亂終棄、見異思遷……生活不是偶像劇,哪有可能既英俊多金又溫柔顧家,王子公主恩愛到老的好事兒讓你一個人占了個全?這世上好男人的標杆就該是沈措這樣的,比起他我可差得太遠了!”因為做賊心虛說話的聲音都抖了三抖,隻感周遭的世界鬼魅幢幢。血淋淋的前車之鑒,我可不想重蹈覆轍,趕忙岔開話題,“說起來,秦藻,我都沒見過你卸妝的樣子。”
“這有什麼奇怪的。”掏出鏡子,很仔細地補了補口紅。淡淡一抿唇角,“沈措都沒見過。”
“啊?”
“每天他睜眼醒來前我就起床化妝,每天他睡著了我才下床卸妝;他在不在家,家裏都一樣安靜,我不敢說話,連喝口水都小心翼翼生怕弄出聲音……”她搖了搖頭,繼而頗為惻然地笑了,“可是無論我怎麼努力,還是不行。”
“你也別太慣這小子了。這小子天生冷血,越慣越降溫。”她不是第一個向我抱怨與沈措的婚姻不堪忍受的女人。婚姻本就是圍城裏外寒暖自知,何況那小子看著八麵玲瓏實則壟牆高築,更是讓人琢磨不透望不穿。崇尚極簡,喜歡幹淨,沈措住的地方永遠一塵不染,就跟樣板房似的,絲毫沒個生活氣息。可以想象這女人如何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八百平的房子裏,一說話便會四壁回聲,百無聊賴,無所事事。我暗暗歎出一口氣,“他十三歲就一個人住,早已習慣了安靜獨處,而現在應酬又太多,成日裏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你想啊,一個天天被輪[]奸的人回家以後哪兒還有心情自[]慰?”
秦藻噗嗤笑了。
“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應酬再多也隻是逢場作戲,他不會為了別的女人棄你而去。”瞟過一個曖昧眼眸,開玩笑地補上一句,“其實他是個gay,真心愛的人是我。”
“是不是gay,和他同床共枕的我可比你有發言權!”秦藻終於被我逗樂了,大笑出幾聲。然後她肅斂神情,以一個很認真的口吻問我道,“南音是誰?”
“欸?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你啊,你在我們的婚禮上說的。你當時喝了很多,也說了很多,我沒聽清,隻聽見了這個名字反複出現。”稍頓了頓,“是他的前妻對嗎,這個名字叫做‘南音’的女人?他隻告訴我他結過一次婚,從此便隻字不提。我們結婚已經四個月,可我居然連他前妻姓什麼都不知道。徐南音?陳南音?李南音?”
“她姓林,雙木林。”後悔自己酒後失言直想自抽嘴巴的同時,仍舊決定實話實說,“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不妨開門見山地直接去問沈措。”
“你們倆認識那麼久,你一定見過林南音了?她漂亮嗎?比我漂亮嗎?他很愛她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