腔子生理鹽水,動輒淚灑如雨稀裏嘩啦。沈措笑著將小女孩般哭個不休的妻子攬進懷裏,忽然稍稍皺起眉,“好像……不一樣了。”
“什麼意思?”淚還未拭幹,挺忐忑地問出一聲。
放開懷中的女人,伸出一隻手撫摸掂量起她的乳[]房,微眯眼眸,以一種很嚴肅而學術的口吻及表情說,“尺寸、手感,都不太一樣了。”秦藻的臉跟刷了漆似的紅得更豔了,“你亂說什麼……”想要掙開對方的手,不想卻被對方更用力更強勢地攬了個滿懷。沈措俯於她的耳旁微笑著說,“我想我有必要更身體力行地確認一下,還有哪裏不一樣了。”
“人家譚帥還在……”這個漂亮女人有沒有更靦腆耳赤旁人可再看不清,因為她把那張無暇麵孔完全埋入了丈夫的懷裏,連“半推半就”都算不上的,徹底放棄了“負隅頑抗”。
“識相的,現在就該走了。”埋臉於女人的清削脖頸輕柔吻著,從散發馨香的長卷發中抬起花哨眼眸,輕佻瞟了我一眼,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好吧,恭祝你們早生第二胎!”我識趣地走向門口,在即將出門時駐下腳步,回頭對沈措說,“對了,我要娶的女人,好巧不巧的,也姓邱。叫邱琪歌。”
17、驚弓之鳥
甜美的果實與自然的隔閡來自那堅硬的果殼,而人與人的隔閡則來自另一個人。
難以解釋是否是沈措那看似美滿的婚姻激發了我內心的覬覦與渴望,當時的我完全陷入了一種狂熱不清醒的狀態而無法自拔。自認“情聖”的我碰上了獵豔道路上從未有過的艱難坎坷,這個女人若即若離半拒半迎,比人間四月那古怪的天氣更叫人摸不著頭腦。因為遭到老譚從未有過的嚴厲經濟封鎖,從打定主意要娶這女人為妻的那刻起,為了討好和追求她大半年來我陸陸續續問沈措借了不少錢,甚至決定將禸體關係保留至結婚以後。最後他把一隻裝有百萬珠寶項鏈的盒子遞給了我,笑笑說,“向她求婚,她是你的了。”
一語成讖。
後來我對他說,因為你,我也許錯過了今生唯一一次身著禮服手牽新娘的機會。
那個女人名叫邱琪歌。這些年身邊的男男女女走馬燈似的換,可隻有這個名字牢記於心,多少年後也不曾忘記。
“你的名字……很動聽。”第一次相遇,我對她說。
女人淺淺一笑,“很多人這麼說。”
這個女人瘦得誇張,瘦得肌骨嶙峋,甚至瘦過了模特出身的秦藻。和秦藻那種毫無瑕疵如同人偶一般的漂亮不同,邱琪歌的五官拆開來看幾乎全是缺點,偏生合在一起就美得別有風情。身為北京電視台新聞主播的女人,一身職業套裙的時候顯得優雅而大氣,可私底下她卻喜歡穿著鬆鬆垮垮全不合身的長袖的T恤或者牛仔外衣,完全沒有曲線的粗重輪廓顯得她像剛踏出校門的小女生一般自然天真。有一次她“強迫”我看著她洗掉一臉的妝,然後朝我笑笑說,你看,上億的觀眾看見我戴著那麼斑斕的麵具,可我卻隻為你一個人摘下了它。
接著她大笑起來,淡紅色的齦肉一覽無遺,滿臉的雀斑活潑跳躍,真是要命的性感。
在把這女人帶去見老譚前,我決定先讓沈措見她一麵。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和她說,這次見麵比任何麵試都重要,因為那小子的一個點頭一句話都足以左右我的生活。我帶她去買些漂亮的衣服來匹配沈措慷慨相贈的珠寶項鏈,可她對著明亮櫥窗裏那一件件價格不菲的無袖禮服犯了難——我這才發現她似乎從不穿無袖或者短袖的衣服,她的解釋是,瘦得胳膊上青筋突顯,實在不好看。